看了眼钟暮鸣，见他没有说话的兴趣，尚华阳才站了出来，回答：
“我们应该算是恶魔？”
语气里也有些不确定，反正不是天使就是了。
女孩语气里的不确定，大概是没想到天使和恶魔会是黑发黑眸黄皮肤的华国人的样子。
而不是跟他们长相差不多。
“咳，好吧，其实你还没有死。”
接收到一旁尚华阳的凝视后，尚华阳无奈做起了翻译。
“天呐，我竟然没死吗？那你们是谁？”
女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没死，那面前这些人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把扑了过去：
“哦，安德鲁爷爷，是你吗？我好害怕呀，呜呜呜……”
女孩也看见了毁灭后的城池，她熟悉的家园被摧毁殆尽，她甚至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薇薇安姐姐，玛丽大婶，汤姆叔叔，阿里尔伯伯……
他们住的房子倒塌，地面上还有鲜血存在。
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的露西，其实已经忍到了极限，随时有可能崩溃，她还是一个孩子，才八岁的年纪，又是在家人的疼爱中长大的，娇生惯养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她漂亮的裙子，还有可爱的小皮鞋上都是灰尘，让一向爱干净的露西感觉有些难受。
可是她知道，面前的陌生人，不是她的亲人，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对她好，也不会掏心掏肺对待她，更不会因为她的撒娇而开怀大笑。
直到她看见了熟悉的人的身影，强忍的眼泪决堤而落，压低了声音哭的哀伤，她还有些理智，知道不能大声哭，说不定会引来可怕的妖兽。
哭了好一会儿，安德鲁爷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实在是太反常了，以往的安德鲁爷爷会抚摸着她的头，温柔的问她怎么了，还会擦掉她的眼泪，给她买各种好吃的东西。
露西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发现安德鲁爷爷一动不动，身体也冰冰凉凉的。
很像……很像她曾经的奶奶，爷爷曾经说过奶奶去了天上，变成了一颗星星，会保佑她的。
爷爷骗人，就会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话了，她知道，奶奶是死了。
她偷偷进去看过，还摸过，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奶奶说一说她心中的烦恼。
恐慌在心中袭来，露西颤巍巍的伸手碰了碰安德鲁爷爷，传来的触感，让她如坠深窟。
“安德鲁爷爷……”
嘴唇颤抖了好几下，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模糊了面孔。
尚华阳和尚华川看到这个场景，觉得有点子揪心。
钟暮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还有不少魂体没有收，耽误的时间够长了。
尚华川注意到了这一幕，也顾不得女孩哭的伤心，连忙上前询问，当然没忘了使用英文：
“你其他的城市还有亲人吗？如你所见，这座城市的活人只有你一个了，我们还有事，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如果没有，等我们离开时，会送你去最近的一座城市，你考虑一下吧。”
说完后，从怀里不舍得掏出了一张符纸，塞给了她，然后，拉着一旁傻站着的尚华阳跟上了已经走远了一点儿的钟暮鸣。
若是有危险，有符纸在，还能抵挡一会儿，以钟暮鸣的能力，应该会知道。
至于钟暮鸣会不会救，尚华川偏向于会救，虽然将小女孩挖出来的是他们，但没有钟暮鸣，他们不会知道女孩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