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愣住了，早上的风吹过，带着湿气，有点冷。
她吸了吸鼻子，注视着男人的眸子，晨光照在头盔前方的挡风玻璃上，有点反光，让她有些看不清秦策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这个人离她特别远，好像这面玻璃在两人之间隔开了一道天堑。
犹豫片刻乔星开口，“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可以想想。”
“啊？”
“我想知道答案。”
说完，也不管乔星听没听懂，他回过头，重新启动了电动车。
乔星抓着他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今早的风比往常更冷了。
天边升起的朝阳，照在身上都没什么温度，风吹的耳朵疼。
两人一路无话，秦策照常将她送到公司对面，乔星每次都要过一条马路去公司。
“过马路小心点。”
这次她没着急下车，她坐在后面，突然说道：“我可能会崩溃吧。”
她刚才其实说谎了，这个问题她很早之前就想过，两人之间最开始，结婚本身就是一场交易。
他就算不瞒着她，他提出要求她也不得不答应，最后孩子生了，他是完成任务了，有后了，他拍拍屁股走人，留乔星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秦策背脊微微一僵，“你说什么？”
乔星抬起头，对他笑道：“你刚才说的啊，不是让我想想吗？不过你干嘛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你不是没骗我吗？”
秦策愣半天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对话没在一个频道上。
他又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
“是什么？”
“别的事。”
乔星蹙了蹙眉，嘴角的笑有些僵硬，虽说他平时一向都很严肃，可在他这样认真的注视下，乔星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什么事啊？”
秦策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别扭的说道：“随便什么。”
乔星突然有些看不懂他，当一个人执着假设某件事的时候，那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所以他真的，有什么其他事瞒着她？
可是有什么好瞒着的了？他连性取向这么隐秘的事她都知道了，难道还有比这个更过分的事？
乔星想到这，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那就永远不要让我知道了。”乔星说着，移开了视线，“欺骗不可怕，可怕的是真相戳穿那天。”
秦策张了张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过了会儿，他才道：“知道了。”
这三个字让乔星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摘下头盔，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但他头盔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全是两旁斑驳的树叶倒影，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到底还是放弃了。
“那我先去上班了，你路上慢点。”
“嗯。”
乔星将头盔放在绑在电动车后座，然后转身朝马路对面的公司走去。
秦策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公司门口，他才骑着电动车离去。
别说，换了电动车之后，他再也没有堵过车，每次都比其他人到的早。
但今天在乔星公司耽误了点时间，他将车开进车库的时候，遇上了同样来停车的韩延。
韩延下了车，甩上车门，走到秦策的电动车周围绕了圈，看到秦策把电动车锁了的时候，韩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说秦总，你这车停在这里，就算不锁也没人要。”
秦策拎着车钥匙，瞥了他一眼。
韩延推了推金丝框眼镜，忍不住笑道：“你看看周围的车，你这辆车停在这就像…金碗里装馊饭啊。”
秦策没搭理他，转身便往电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