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寻离开，她又沉默。
总之，能给别人好脸色，跟别人说话，偏偏就是不跟林年说话。
江沉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情绪不佳的人，顿了顿过去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给自己，他倒是自来熟。
许是习惯了，那时候得空了总去她店里坐一坐。
纵然得知了她与他不可能圆满，就算他当初没有一再犹豫退后，结局也不会不同，但还是心有遗憾。
其他人至少短暂的以为两厢情悦过，没有的也是因为自身原因，如韩远州那般，只有自己，毁在了犹豫不决上，本能的趋利避害让他远离她，但却又抵不过，纠结来纠结去，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他只是安静的坐着，并不言语，姚潇潇也由他这般。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江沉起身，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出声道：
“如果我当初没有犹豫，你会不会喜欢我？”
姚潇潇嘴唇动了动，没有回答。
江沉轻笑，罢了，他向来不是又争又抢的人，纵然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犹疑，会考虑有没有甘心放手的可能，直到走完所有弯路，一切都迟了，才会甘愿撞上南墙。
现在倒好，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剩一条路也好。
她看人的眼光是真不行，哪怕陆怀安也好过那个林年。
但如果是他，处在林年那个位置上，他会让她去接近别人吗？可能也不一定，他知道自己没比林年好到哪里去。
“真没出息，别喜欢那个林年了。”
江沉调侃了一句，不待暗处的人有动作，很自觉的离开。
暗处林年气的将手边的东西化成齑粉。
江沉刚走韩远州就进来了。
姚潇潇看见他，面上有几分苦涩。
韩远州见状大着胆子过去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轻笑了笑，手感跟想象中差不多。
他们之间的回忆没多少，总是他在角落里静静注视着，看她意气风发求知若渴，或者与另一个人幸福甜蜜。
她从未骗过他，只是在他视线范围内出现，就足以吸引走他所有心神，说刻意接近都有些严重了。
她只是只是发她的光，仅此而已，主动想从黑暗中走去光影的人一直是他。
“别难过。”他听见自己安慰道。
她该永远是那副样子，光是看着就有让人好好生活下去的动力。
姚潇潇抬头，有些歉疚道：“我不是什么好人，骗了你们所有人。”
韩远州笑了笑，轻声安抚：“我先于所谓的谎言认识你。”所以，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有定论，与这场所谓的骗局无关。
韩远州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沈云山试探过他对姚潇潇的态度，他猜沈云山大概也试探过别人。
要说被骗的最惨的，的确非沈云山莫属，他也是唯一一个被强行骗着入局的，可他不也是甘之如饴。
韩远州不清楚别人怎么想，但在他这里，杜香也好，姚潇潇也罢，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就算她真的从未对这些身份付出过一丝真心，全是演的，他也认了。
从前没什么理由对她多一分超出寻常的关心，此刻能有个机会站在这里，做这些越界的举动，也算了却一桩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