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叙反倒认真问：“奖金的数额，我是不是可以要求？”
“你还有要求？”蒋煜戏谑。
蒋行叙也戏谑：“你这么快开始舍不得了？”
蒋煜笑着默许应下，继续观察蒋行叙的伤，心态比刚刚平稳许多。
嘴上蒋煜自然继续探究：“她咬你干什么？”
“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蒋行叙一脸的不耐，皱眉揣测，“一开始的原因估计是她发现电话没挂断，她觉得丢人，就拿我出气。可明明是她先打断我接电话。第二次可能是我没答对她哪个送命题设下的坑吧，她又生气了。”
“现在她还在跟我生气？”蒋煜在措辞中进行了主语的替换，强调了沈时茵真正生气的对象。
而他回忆刚刚沈时茵和他撞见之前的那反应，不像是不高兴。
“要是她还生气，我在她身上的劲儿岂不都白使了？”
蒋行叙勾唇回道，验证了蒋煜的猜测。
“辛苦你了，阿叙。”
“是够辛苦的。”
两人刚讲完这句，书房的门陡然被人从外面叩响。
“煜哥哥。”沈时茵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进来。
蒋煜和蒋行叙无声地看一眼对方。
这种情况，蒋煜只能用眼神示意蒋行叙暂时继续顶上。
“煜哥哥……？”外头的沈时茵因为没有得到回应，重新喊了一次。
蒋行叙会意，去应门：“怎么了？”
通过敞开的门缝，蒋煜看到，沈时茵的身上依旧穿着他的一件睡袍。
当然，睡袍被沈时茵裹得极其严实，腿上还比方才多穿了一条她自己的睡裤。
蒋煜的重点在于，沈时茵所穿的他的睡袍，和蒋行叙此时身上的那件睡袍一模一样。
换言之，他的两件睡袍，被蒋行叙和沈时茵二人穿成情侣睡衣。
蒋煜的心里又有某种阴郁的情绪悄然滋生。
“煜哥哥，”沈时茵的神色看起来是难为情的，难为情地迅速撇一眼“蒋行叙”，对“蒋煜”招招手，“你出来一下。”
“蒋煜”走出去。
沈时茵踮起脚在他的耳畔用极低的声音讲了什么。
“蒋煜”也用同样极低的声音贴到她耳朵上回了她什么。
然后沈时茵的神色比方才更为难为情，跟“蒋煜”点点头之后，飞快地走开了。
蒋行叙进门，重新关上书房的门。
“她说什么了？”蒋煜有些迫不及待。
蒋行叙告知，沈时茵就是问他大概要办公多久、还回不回房间睡了。他让沈时茵暂时别等他，自己先睡，他指不定得几点。
还有就是，沈时茵要他注意身体、别忙到太晚。
只有这些？蒋煜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话完全没必要两个人贴着耳朵悄悄地讲，被他一个旁观者听到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时茵便罢了，蒋行叙却还当着他的面那样小声地回答沈时茵、不让他听，联想到此前从沈时茵的话中所透露出被录音和没有录音的“蒋煜”存在区别，蒋煜当下心中更为微妙。
但蒋煜明白他不能当面质疑蒋行叙。刚刚他才失去理智地第一次对蒋行叙用了那么冲的语气，他怎么可以又怀疑自己素来最信任的亲弟弟？
蒋行叙捕捉到蒋煜注视着他沉默不语又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了哥？”
“没什么，就是在想，今天没有录音，又得麻烦你多告诉我一些细节。”蒋煜口吻无奈，道出一部分肺腑之言，“那份录音，让我感觉，我之前以为了解了她的百分之八十，是我的错觉。我越来越想更多地知道，我没见过的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