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从他的胸前移开、放到床上平躺，最后替她掖好被子。
旋即他熄灭床头灯，也躺下。
躺在她的身边。
和她盖同一床被子。
沈时茵朝他侧头，在眼睛适应了卧室里的黑暗之后，逐渐看清楚他的身形轮廓。
又在跟她装正人君子……她心里冷哼，但自然没有反对他这种虚伪的行为，毕竟她也不想和蒋行叙滚床单——之前把他当成蒋煜滚过的那几次不算。
须臾，沈时茵轻轻唤：“煜哥哥。”
平躺着的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知是已经迅速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她。
“煜哥哥？”她重新唤了两声。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心头一动，沈时茵换了一个称呼：“蒋行叙。”
他闻言朝她侧头。
沈时茵眼睁睁看他慢慢地睁开眼，与她在昏昧的光线中安静地四目相对。
她的不由自主心跳加快，噗通——噗通——噗通——他这是终于承认，他确实是假扮蒋煜的蒋行叙？
但听他开口道：“在床上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嗯？”
行吧，继续抵赖就继续抵赖。他承认不承认都已经不妨碍沈时茵的判断。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其实也没否认。
“喊阿叙的名字也不行？”沈时茵茶里茶气道，“我以为煜哥哥你肯定不会介意的。他可是你的孪生亲弟弟。你们兄弟俩应该是不分你我的。”
他只丢出两个字：“睡觉。”
然后他恢复之前岿然不动的平躺姿势。
沈时茵虽然逐渐被浓烈的困意席卷，但靠着她坚定的意志，后来她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旁边的男人起床离开。
感觉到了，可顾不着。
-
蒋行叙走出她的卧室，悄无声息地关上门。
迈着步子，他习惯性地先去厨房倒水喝。
不期然在客厅发现立于落地窗前的人影。
之所以不期然，是因为除开第一次，后面蒋煜都不会专门等他完事儿。
蒋行叙驻足，打开客厅的灯：“哥。怎么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在这里？”
蒋煜自落地窗前转身。
“她睡了？”
“嗯。她没睡我也出不来。”蒋行叙耸耸肩，“你这个女朋友有多黏人你也是清楚的。”
蒋煜点点头：“好，那我进去。”
蒋行叙闻言一顿：“我没听错吧？哥你现在要进去？”
“没听错。”蒋煜走过来，“她总抱怨早上起床见不到我人，这次我就陪她睡到天亮。”
蒋行叙迟疑：“你之前不是担心她后面又想要但你不好再找我换进去，所以不陪她过夜？”
蒋煜拢一下身上和蒋行叙一模一样的睡袍：“你不是总把她弄得很累？她应该没那个精力了。如果有也没事，我找理由婉拒她就可以。”
蒋行叙未再吭声。
蒋煜与他错身而过之前问：“你们刚刚有什么细节或者聊了什么需要告诉我、避免露馅的？”
“没什么要紧的东西。”蒋行叙说，“她就是还在介意luna。”
“好，我明白了。”蒋煜继续迈步。
“哥。”蒋行叙喊住他。
蒋煜回头：“怎么？”
蒋行叙问：“你不担心之后她如果还是发现了，变成第二个luna？摆脱不掉？”
“如果担心的话，我就不会选择她像现在这样深入发展。”蒋煜笑笑，“首先她的性格和luna的性格不一样。其次，当初和luna在一起，我还没有处理这方面事情的太多经验，现在从容很多，有信心能控制得住情势。”
“再者，”蒋煜讲完，“我和她的感情跟以前我和luna一开始的感情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