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都依旧很疑惑。
只有老阁主的脸上带着一种似诧异又似解脱的神情。
仿佛像是等了许久许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阁主带着陆溪晴进入了天机阁的禁地。
此处正是埋葬了丰无道人的地方。
背靠大山，前有瀑布。
一座孤坟，一方墓碑。
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最终陵寝吗？
“有酒吗？”陆惜晚问跟随而来的老阁主。
阁主说：“先祖果然一点都没有算错。”
“挖出来吧。”陆惜晚说。
老阁主都这么说了，那必然就是有了，且一定是埋在了附近。
“是。”老阁主来到一旁的属下，亲自刨坑，将那坛子埋藏了百年的陈酿挖了出来。
不多时拿了一坛子酒递到陆惜晚的跟前。
陆惜晚看着那坛子酒，不由地笑了一下：“是我最爱的竹叶青吧？”
随后打开一闻，果真如此。
陆惜晚打开酒坛子，直接倒了一些在墓碑前。
紧接着仰头自己喝了起来。
她的酒量不算好也不算差。
能喝，但不多喝。
那时候喜欢喝，是因为和凤梧凤栖一起，一边畅谈天地一边喝。
一边喝，陆惜晚一边回忆着和凤梧凤栖四处征战的日子。
她从未想过，彼时的凤梧竟会对自己怀有那样的心思。
那时候他们更像兄妹，像朋友。
凤梧的所作所为，陆惜晚既感动，又有些气恼。
恼他不经过她的同意，便做了这样的安排。
恼他用这样的方式安排了他们的重逢。
恼他将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不给她选择的余地。
还恼她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
喝了个痛快后，陆惜晚停了下来，对着墓碑说：“说你混蛋吧，你用尽一生来换我魂归。说你有情有义吧，你这个说要为天下苍生的人最终竟是为了儿女私情……”
陆惜晚在坟前坐了很久，直到将一坛子的酒喝光。
当陆惜晚和阁主从禁地里出来的时候，萧珩在出口处等着。
他眼眸深邃地望着陆惜晚，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
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夜里，他们宿在天机阁的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