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推了推顾卫东的肩头，示意他态度好点。
陈凯摸出一根烟，斜站着，漫不经心地笑：“嫂子，没事，他什么鬼样子，我早就知道了。外头人以为他是什么金融硕士，道貌岸然的，其实这家伙私底下就是个恶劣的人。”
沈珍狐睨了顾卫东一眼，这家伙真的是颠覆了她对知识分子的印象。
沈珍还没说什么，倒是顾卫东生气了。
“把烟掐了。”
陈凯又是一愣：“你不抽？”
“不抽！掐了！你嫂子闻不得烟味。”
顾卫东面色肃冷，态度坚持，沈珍还笑着想说“没事”……
结果顾卫东又补了句：“我们两口子准备要孩子。闻不得这个。”
声音砸落下来，陈凯和沈珍的面色都僵了几分。
陈凯随后扔掉了烟，用鞋底踩了踩，说：“还是那个东哥，没变！”
陈凯下巴一扬，指向外面说：“个把月没见，弟弟推你出去透透气？”
“嗯。”顾卫东转头对着沈珍交代，“我出去一会，回来吃饭。”
沈珍点头：“去吧，还早。”
说着，陈凯就过来推顾卫东。
顾卫东抓住轮椅刹车，对着陈凯说：“把烟头捡起来。不然你嫂子呆会还要收拾。”
陈凯：……
被塞了一口又一口的狗粮，陈凯很是无语。
他怀疑，顾卫东就是报复他在他媳妇面前说他坏话！
陈凯弯腰捡起了烟头，放在院子里的垃圾篮子里，又洗了把手，这才推着顾卫东出去。
沈家不远处有一处小湖，陈凯推着顾卫东停在了湖面前，自己捡了个小石头，往湖里头扔。
发泄一番后，陈凯才说：“你真结婚了？还当上门女婿？”
“嗯。”顾卫东又是轻描淡写地应着，仿佛那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
陈凯轻笑着摇头：“我还以为张超那小子骗我呢！”
陈凯、百货公司太子爷张超和顾卫东都是一个圈子的人。
富二代圈子，几个人玩得特别好。
虽然顾卫东口无遮拦，但也阻止不了这群人对他的崇拜。
顾卫东对他们来说，学历逆天，手段毒辣，为人嚣张狂妄，简直是神祗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们当中有的人比顾卫东年龄小，还是会叫他一声“东哥”。
“这倒是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你家老爷子还不知道？”
“不重要。”
陈凯摸出一根烟，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她比你大四岁？”
顾卫东眸色骤然凌厉了几分：“所以呢？”
陈凯吐了口烟，透着迷雾似乎红着眼眶看着顾卫东：“要是我当初有你一半的勇气，也不至于这样。”
顾卫东没再说什么，陈凯当年的情况比他复杂得多。
两人就这么坐着。
陈凯仰着头，看向蓝天白云，好似要把眼眶里的眼泪给憋进去。
“以前总觉得，走了就走了……不过是个女人。过个一两年就忘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也没看到个对眼的。”
陈凯笑了笑，摇摇头看向顾卫东：“我羡慕你。”
说完，他就走了。
顾卫东回去的时候，沈珍多问了几句。
“我记得他好像是沈放的朋友。怎么，你们很熟？”
“算是。”
“他是做什么来着？”沈珍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算跟顾卫东闲聊。
没想到顾卫东推着轮椅到她身边，凑近她道：“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沈珍翻了翻白眼，又觉得好笑：“你呀，读那么多书，都白读了！心眼比针眼还小。”
“嗯，就是这么小。你眼里只能有我。”
沈珍红着脸，低头继续摘菜。
顾卫东对着墙角玩泥巴的沈深招了招手：“深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