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爷爷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问他腿的事，转而问：“孩子，你想娶阿珍，可是真心的？我老头子倒是不求有个上门的孙女婿。但……你若是在村里没盖房子，留在我们这里住，那是更好的。阿珍离不开这几个弟弟……”
担心顾卫东变卦，沈爷爷又补充了句：“也不用改姓，将来你们要是生了个儿子，也不用跟我们姓。”
没想到顾卫东倒是反应平平，“姓什么，只是个形式。我无所谓。”
他向来不看重这些。
顾卫东没应回答沈爷爷的话，沈爷爷神色暗淡了几分。
他继续说道：“孩子，你若是担心我家婆子和二儿子对你如何，倒可不必。我有法子治他们。结婚这事，咱们不能强买强卖，你……”
“我是真心的。我想娶沈珍！”
顾卫东说得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沈家爷爷眼眶就湿了，哽着嗓子点头，“好，好，爷爷没看错人。孩子，你可知道，阿珍为何不肯当众说出你的病啊……”
顾卫东脸色变了变。
早上的情况过于慌乱，以至于他也没注意到沈珍说话的细节。
沈爷爷自然希望这对年轻的日后能过上融洽的日子，就径直说了出来：“阿珍这孩子……不是我夸自家的。她是真的好。你别看她凶巴巴的，心里头比谁都软。”
“她啊，跟我说，不敢在众人面前说出你的情况，怕以后大家歧视你，怕有人要害你，就拿你的弱点去害你。所以，她宁可自己被别人说成个浪荡的女人，都不愿意解释。”
“她不要你负责，说你过几年回城里，大家也不知道这个事。到时候，你还能娶个年轻点的媳妇。”
顾卫东听着这番话，修长的手指攥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刺得生疼，心里头有个想法疯狂地叫嚣着。
他要娶她，他一定要娶她！
在回来的路上，他其实已经想明白了。
他对任何女人都很抗拒，唯独对沈珍不反感。
他看林爱国各种不顺眼，原来也是因为沈珍。
只不过两人的年龄差让他没往那个方面想而已。
可经过昨晚的事情，他越加确定，他谁也不要，就要沈珍！
想通了之后，顾卫东说了句承诺的话：“我以后会对她好。”
“好，好。”沈爷爷频频点头，视线又落在顾卫东的腿上说，“你这腿……我上次查看过……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站起来。”
上次沈珍答应要帮顾卫东按摩，就请沈爷爷帮忙看了一下，让爷爷顺带开点泡脚的方子给他。
“无碍。”顾卫东说出后，见爷爷还困惑，就解释道，“医生说养一年，适度做按摩和复健，能站起来。现在坐轮椅是怕压迫到伤到的韧带。”
爷爷面上一喜，“怪不得，我上次就说……这腿没啥事嘛。”
“嗯，我现在也可以站起来。”
许是怕爷爷不相信，顾卫东轻轻松松就撑着轮椅站了起来，没有依靠拐杖，自己生硬走了两三步来回，再重新坐到轮椅上。
他的走姿僵硬，应该跟久坐有关。但他的步伐整齐，并不像瘸子那种长短腿。
“我现在每天晚上都可以自己上床，自己料理生活，不用别人伺候。你放心吧。”
沈爷爷连忙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这件事，还是希望爷爷帮我保密。”
“好。”沈爷爷也没多问。
多年来行医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就答应每个“病人”的隐私要求。
顾卫东又突然来了句：“今天就可以扯证，也可以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