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是貊泽负责处理食材,我只负责烹煮调味。”椒丘先放下勺子,接过貊泽递来的手帕,给飞霄擦嘴。
“这不像你啊,没点辣的我还不习惯。”飞霄不一会儿就气色好起来,还有心情调侃一下椒丘。
“什么这不像你,那不像我的,我可不想这个时候玩怪谈游戏。”椒丘顺着意思就调笑了一句,“给病人做的还是要以清淡为主。”
“一口一个病人的,那椒丘大夫,我什么时候才能行动自如啊?”飞霄示意椒丘爽快点,直接端碗灌就行,可惜椒丘依旧一勺一勺的喂,无声拒绝。
“您就别参与战场清杂了,一直等到班师回朝吧。”椒丘严词拒绝飞霄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患。
“你是将军,我是将军?”飞霄微扬起下巴,躲开那勺米糊糊。
勺子前凑了一分,椒丘笑眯眯的,“甭管你是谁,在医者的疗帐里,就得听医士的话,哪个文明都是这样,家长更是教育孩子,要听医生叔叔阿姨的话。”
“那我还是多吃苹果吧,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飞霄突然说了一句冷笑话,她也笑眯眯的,抿起嘴没去接米糊糊。
这笑话让椒丘笑容凝滞,却让貊泽笑了一下。
椒丘看了一眼貊泽,随后也笑了一声,“这话可不能让我的那些医士同僚听见,让人又生气又伤心又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好了将军,我心情好多了,咱们该说点正事了。”椒丘无奈开口终止玩笑话,他再一次将勺子怼上飞霄的嘴。
这回飞霄张嘴接受投喂了,“大花呢?就是黎大花。”
“黎大花女士看过她儿子之后就走了,只给我们留下一句:罗浮见。”椒丘提起这位奇女子,也是摇头叹息着头疼。
“她走了?她就这么走了?!”飞霄的语气气急败坏,颇有一种粉转黑的怨气,“遇到她就没好事!”
随后飞霄正了神色,“军中伤亡大半,炩初情况如何?”
椒丘脸色愁苦,“找到他时,右臂残缺,下体……总之不是很好的情况,可他还是活下来了,黎大花女士送了我们一尊宝物,用它滋养着炩初的身体,这才情况好转。”
椒丘将最后一口米糊糊喂去,才把勺子放到瓷碗里,发出磕碰的响声,“连风扬卫那边都直说目标是罗浮,那我们此程非去不可了。”
“……”飞霄沉默片刻,最后认命地闭了一下眼睛,“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吧。”
椒丘点头,他将飞霄的嘴彻底擦干净之后,把帕子放到托盘里,“将军就好好歇息,若是信任我,那些军务就交由我来处理。”
貊泽看着这乱团的帕子,忍不住将它重新叠好,再放到托盘的边角处,又看了看碗里残余的米糊糊,他忍不住用勺子刮干净,再送了飞霄一勺。
“我何曾没有信任你啊?”飞霄毫不客气地笑了,“一人打三份工,我赚了。”
“既然将军把这话拿到明面上来说,那不得有所表示?”椒丘也不客气了,他眯眯眼笑得有些阴险。
“客气什么,说吧,你想要什么?”飞霄很是爽快地笑了。
“将军养伤期间禁酒禁荤,也禁四处走动,直到我确认伤势好转为止。”椒丘笑得就一副坏心眼,但他的用意是好的。
飞霄语调拖长,有点想撒泼的意思,“椒师傅……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这么寡淡无味的生活,真的让我记忆深刻,”
椒丘站了起来,“吃一堑长一智,将军也该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此去罗浮,将军更是莫要贪杯,省得惹出了麻烦,惹人家不快。”
“椒丘!”飞霄干脆叫他大名了,想摆出上司的气势来吓唬人。
“托您的福,我也要生活寡淡无味了。”椒丘抬起那只骨折的手晃了晃,成功让飞霄气势的火焰熄灭了。
椒丘一只手受伤了干啥都有点不方便,貊泽就帮他把外衣披好。
“有貊泽照看,我也能放心,您就安稳地歇息吧。”椒丘说完这话,就抬脚走人。
飞霄看着貊泽把碗勺什么的,好好地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貊泽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当个安静的守门神。
“我闻到你身上的肉干味了,给我一点点就好。”飞霄的声音放轻了,生怕椒丘的狐狸耳朵听见。
“不行。”貊泽面无表情,严词拒绝。
“你是我的影卫,你应该听谁的?我让你把肉干给我!”除了脑袋能动之外,四肢不能动弹的飞霄很是憋屈。
貊泽:“不可以。”
飞霄睁大了眼睛,可算是明白了,“你在这等着报复我呢?!”
貊泽:“嗯。”
飞霄:“……”
最后飞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只要两眼一闭,哪管人前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