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数秒钟，压抑的呼吸，让人觉得他随时都要杀人一样。
“千琅邪，你说的是真的？”片刻之后，聂天看着千琅邪，沉沉问道。
“嗯。”千琅邪点了点头，脸色并不好看。
之前的时候，她看到聂天那种不顾一切的眼神，深深地被震撼了。
而且他知道，那星禁空间之中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那个孩子，一定不能死！
“鬼帝！”聂天脸色低沉如杀，再次沉默许久，沉沉开口。
“聂天，她说的是真的。”鬼帝沉声回应，一脸为难。
他刚才并不知道这一点，也是在千琅邪说过之后，重新感知一边母祭大阵。
母祭大阵，以母献祭！就是以母体的力量，促成婴儿的快速成长。
而此刻，母祭大阵尚未完成，如果直接打开星禁空间，在外界力量的冲击之下，婴儿体内的力量不稳定，会直接爆体而亡。
“可恶！”聂天眼神低沉着，如野兽一般低吼一声。
他此刻，面临着无法抉择的两难之地！
“聂天，你……”千琅邪眼神颤抖着，当然明白聂天现在的处境，她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了。
聂天此时很冷静，很清醒，但是他，无法选择！
如果此时，他破开星禁空间，他的孩子会死。
而他如果不破开星禁空间，那么墨如曦在母祭大阵完成之后，会死！
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妻子，他只能救一个！
他，怎么选择？
眼前，是死局！
聂天沉默了，站在虚空之中，好似虚无了一般。
纵然他有星辰元石，他是神魔元胎，他有天道枷锁，他域界成圣，但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绝望无助！
唐十三和鬼荒无疆来到聂天身边，他们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无奈地看着聂天。
“聂天，你必须做出选择！”这个时候，鬼帝的声音响起，低沉而空荡，甚至有些虚幻，说道：“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你只能选择一个！”
只能选择一个！
这几个字，好似钢针一般，无情地刺在聂天的心上，一针一针，残忍撕裂！
只能选择一个，聂天他，有的选吗？
难道让他，亲手杀掉自己孩子，或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吗？
两个选择，都是生不如死，无法选择！
“鬼帝，我要两个人，都活着！”许久之后，聂天开口了，双眼之中，眼泪缓缓流出，沉沉说道：“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死，那个人，只能是我！”
鬼帝听到聂天的话，却沉默了，无法回答。
聂天想替墨如曦或者他的孩子死，但是连这一点，他都做不到！
“轰隆！”就在聂天陷入绝难之境的时候，高空之上突然剧烈地颤动一下，随即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时空裂缝。
“嗯？”千琅邪眼神一颤，看向高空之中，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名黑衣武者。
“这是……”看到那名黑衣武者，千琅邪神情立即变得惊恐，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亲自来了！
同一时刻，聂天转身看向那黑衣武者，一双眼睛肃杀无比。
黑衣武者，只是一道黑影，好似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个人形，但是却看不清楚脸。
不过此人的气势，却是非常可怕，身影从时空裂缝之中踏出，四周虚空轰然一震，竟然直接崩裂了！
这黑衣人的气息，竟然比当日在天刑山脉，聂天所见到的万鬼之主逆神无道，以及全面释放出地灭星魂的夏侯妖，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