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宣王有了一个大胆且疯狂的猜想,莫非当年救他的那个小姑娘其实是阮梨初?
诚然,这猜想没有任何依据,而且毫无疑问还很荒唐,毕竟阮桃什么都记得且分毫不差,但没来由的这想法就是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阮梨初的马车都消失在长街的尽头了,他还没有移开视线。
可到底要不要去验证这一猜想,宣王却犹豫了。
因为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如果去验证的话,带来的后果可能无法面对。
他不想被人说眼盲心瞎,更不想承认他真的就像阿姐说的那样,是个蠢笨如猪的人。
-
回府之后,阮梨初分别召见了秋画和秀鸢,她们两个都是二等丫鬟,从前一个在花房做事,一个在洗衣房做事。
秀鸢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秋画找她聊天,她只负责听。
而秋画倒是通透的很,直接承认她的主子另有其人。至于她的主子到底是谁,秋画说她真的不知道,只知道给她安排任务的人叫玄墨。
也是玄墨交代她的,如果小姐问起来,直说即可。
阮梨初听完后脸都抽搐了。
玄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她可太知道了。
但这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原来将军府真的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要知道这几个丫鬟可是阮玉棠精挑细选的,特意挑的都是家世清白,能力出众的,却没想到其中有一个就是野男人的人。
那其余的五个,会不会也是谁谁谁的人?
说她草木皆兵也好,说她想的太多也罢,现在的她看谁都像是别人的人,总之不是他们将军府的自己人。
可以说除了安岁岁之外,阮梨初看谁都不像是好人,就连温年都没有逃过被怀疑的命运。
而且将军府有野男人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不摆明了他不信任将军府么
不过野男人将这些都告诉了她,倒是让阮梨初心里舒服了一些,至少这人还算诚实,没有什么都瞒着她。
但这几日锦瑟阁的丫鬟小厮们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惹恼了阮梨初。
在他们眼里,阮梨初本就是个不能惹的存在,又得知曹嬷嬷不仅被卸了胳膊,还被打了二十大板,而这几日阮梨初看他们的眼神又很是不善
他们哪里敢造次,根本连看都不敢看她,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治理的人。
许氏得知后,放心不下,只好亲自来锦瑟阁看她。
阮梨初抱着许氏的手不放,不能说是因为野男人的原因,只好撒了个谎说她只是想整顿一下院子的风气而已。
许氏以为是曹嬷嬷的事儿让阮梨初心里不舒服,于是便说道:“初初若是不解气,阿娘再把她打一顿?一个奴才而已。”
曹嬷嬷老胳膊老腿儿,二十大板下去后,差点一命呜呼,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若是再打一顿,保准直接归西。
阮梨初摇摇头说,“该罚的罚了,该打的也打了,罢了。”
不是她大发慈悲,而是那老刁奴就算现在还喘着气,估计也没几日活头了,她懒得搭理她。
这几日老太太也安分了不少,虽说整日以泪洗面,但到底是不折腾许氏了,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哭天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