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上写着呢。”阮梨初扯了扯嘴角,缓缓吐出几个字,声音不咸不淡,大约跟她的心情一样。
一想到她的游山玩水计划还没开始便“胎死腹中”,她就感觉一口气憋着上不来。
而这口气上不来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阮梨初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了那两个木头面前。
“两位大哥执意不想离开,究竟所图为何?”
她的嗓音本是娇娇软软的,但此刻说出来的话却冷冽的如同冬天的寒风,在场的众人谁都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阮玉棠被阮梨初鹰眼一般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良久,男人开口,“担心你的安危。”
阮梨初平静的嗯了一声,转而看向另一个人,“那你呢,图什么?”
短短几个字,却比上一句更让人听得脊背发凉。
“同阮兄一样,担心你的安危,怕你落入坏人的手里。”说罢,萧长赢拍了拍阮玉棠的肩膀,泰然自若。
阮梨初睨了一眼萧长赢收回来的手,轻轻颔了颔首。
她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但直觉告诉她,这个萧长赢绝对不简单。
初见他时,他高冷淡漠;再见他时,他热情似火。
常言道:人有千面,心有千变。
在不同的时间和环境下,心境、感受以及想法都会有所不同。
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但性格变化如此之大,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另有目的。
甚至有时候她都怀疑萧长赢是不是所谓的双重人格。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阮梨初如果不留下他们,倒显得有点不知好歹了,尤其是阮玉棠。
虽然二人都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严格意义上来讲,又不一样。而且人家为了保护她还担着砍头的风险。
叹了口气,阮梨初甩了甩头,将那些想不通的事情抛之脑后,说道:“走吧,早一点到京都也好。”
说完就转身回了马车。
阮玉棠凝着目光看了她很久很久,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后,他才对萧长赢开了口。
“多说无益。你若是安分,咱们相安无事;你若是有歪心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阮兄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来说这些话呢?兄长,亦或者是”
“这与你无关。”
“巧了,这句话我也想对你说。我有什么心思,与你无关。”
置于二人身侧的温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插嘴道:
“要不你们再大声一点?最好像刚刚那样把阮姑娘吵醒!到时候看你们还怎么‘死乞白赖’留下来!”
一大早,两个人看对方谁都不打算走,差点又打起来。
还是安岁岁提了一嘴,说阮梨初最不喜欢聒噪的男人,他们才“昧着良心”做承诺说“不动嘴也不动手”。
而至于安岁岁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是基于野男人。
这几日,阮梨初天天练字,练的都走火入魔了,无论她在一旁怎么劝,阮梨初都停不下来。
细问之下,才知道阮梨初是想以更好看的字在梦中和野男人“沟通”。
瞧瞧!她就知道!
满脑子都是希望将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安静”的野男人,不就是说明她阮梨初不喜欢聒噪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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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时辰后,阮梨初被摇摇晃晃的马车晃的昏昏入睡。
没多久,就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不聒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