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小如也想不到，阿窈姑姑会成为我的嫂子。”
陆小如看着大嫂，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心疼。
“嫂子，天规不可违。这场等待没有结局……”她深深的看着周舒窈。
“小如，我明白你的意思。”她握住小如的手。
当初明媚肆意的少女，如今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
“遇见了你大哥，我如何还能看见其他人？小如，唯有此处能让我心安。”
陆小如低低的叹气，轻轻抱了抱她，两人才分开。
待众人散去，沉霜才上前恭敬问道：“主子，神界如今可平稳？”
陆小如伸手揉了揉眉心。
“根源在神界，神界此次要剥皮抽筋才行。”帝君醒来早已忙的焦头烂额。
“诸神欲念缠身，如今又犯下大错，待惩戒完还有十世畜生道。”
况且，下界后能够重修飞升者，十不存一。
神界，如今也面临着极大的考验。
“宗白几人已经上界辅佐帝君，倒也乱不了。你们一族镇守上古战场多年，辛苦了。”
沉霜听得此话激动的面色通红，当即满口回复：“不辛苦不辛苦。”
“那……凡间该如何是好？此番动荡凡间受牵连极大，死亡人数众多……”沉霜这几日在凡间，自然也明白凡人心里的憋屈，只怕多年后又是一番闹腾。
神界，总归要做出一部分补偿。
陆小如仰着头看向月光：“凡间遭受无妄之灾，但生死自有规定，谁也无法违背。死而复生，乱了天理。但……”
“但可以做出相应补偿。”
“凡人重情，他们可以在地府停留，亦或是任职，直到今生留在凡间的亲人离世相聚。”
“不愿停留的，便每人一颗洗魂丹，来世便能修行。”只是，能洗出几灵根便是天意。
普通凡人洗魂，至多洗出无灵根四灵根。
但从凡人到修士，如天与地的差距。
一步踏入修行，便能掌握自己的未来，倒也算是美事。
“冥界重聚，既能全了当年未曾道别的遗憾，也给了他们第二次选择，甚好甚好。”沉霜略一沉吟便满面欢喜。
这也是陆小如权衡利弊后的结果。
凡间始终要立起来，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沉霜眨巴眨巴眼睛，凡间有始神的偏爱，何愁不会强大！
沉霜站在陆小如身后三步远，见始神停下，不由朝前方看去。
是那个小邪祟。
沉霜想了想，便悄然退了下去。
善善远远站着，陆小如瞥他一眼，声音清冽：“还不快过来。”
善善磨磨蹭蹭低垂着头，好一会才挪过来。
老老实实的跪在她脚下。
“我没有遵守诺言，没有守好我们的家，没有守好凡间。善善……善善让你失望了。”
他紧张的攥着衣角，不敢看姐姐的眼睛。
“我还……害死了大哥。害死了无数百姓……”他跪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上方，似乎响起一声低叹。
陆小如抱住他的脑袋，如同小时候那般轻拍他的背部。
善善终于抬起头，说出那句：“对不起，姐姐。”
远处。
阿辞委屈的看着抱在一起的身影：“我一点也不羡慕，一点儿也不嫉妒……”
灿灿不知何时趴在墙脚偷看小叔和姑姑。
“真的吗？那你怎么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