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许霈出门未瞧见小如，立马心惊肉跳。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心悸心慌，手抖的无法控制。
一眼看不到女儿，情绪便会失控。
远远的，便瞧见小如跌坐在冰冷的雪地里。
许霈心头一紧，披风都来不及系，顶着寒风便朝女儿跑去，慌忙上前紧紧抱着小如。
“小如，快起来，地上凉。”
瞧见女儿失魂落魄，许霈忍不住心疼。
只见陆小如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眼神有些迷茫：“娘，方才我瞧见个和尚……”
“为何，却觉得他很熟悉。”
“他不该是入空门的呀。”陆小如瞧见他的衣摆上，绣着大朵的金莲，心口便沉甸甸的像喘不过气。
身后小沙弥瞧见她跌坐在地，可碍于身份，又不好上手搀扶。
此刻瞧见家人赶来，忍不住松口气。
“施主，您这话可说的不对。”
“方才那位，是天生佛骨，生来就该属于佛门的。”
“他拥有佛心佛骨，生来就该坐在万人敬仰的莲台之上，念诵佛法普度众生。”
“他……他叫什么名字？”陆小如问道。
“佛号清微。”
“您若是想听佛法，便等正月十五再来。那日清微师父会在护国寺讲佛。”
许霈心头狂跳，她半是搀扶便是拉着女儿离开。
“小如，今日出来的久，娘身子有些不舒坦，咱们先行回府吧。”许霈面色着实不算好看，她很怕，很害怕。
害怕女儿记忆完全复苏，会再次与上界产生纠葛。
即使女儿回到身边，她的心，也是提起来的，日日不安，但不敢表露出来。
“姑娘先换身衣裳，免得受寒。”登枝已经命人拿来干燥温暖的衣裳，小丫鬟正引着陆小如前去换衣。
许霈站在门外，待小如进门后，她才露出几分无助。
“夫人，您这般又是何苦。她……她不是小如姑娘。”登枝忍不住劝道。
夫人对她，很是患得患失，俨然拿她当亲女儿。
登枝有时候也会产生错觉，可小如当初在三界面前献祭，这次，再没有人能救她。
她又怎会回归。
几位公子甚至寻了修士回来仔细查看过，她就是普通凡人女子。
许霈眼神坚定：“登枝，我认得自己的孩子。天下间，没有哪个母亲，不认识自己的孩子。”
但她能看出来，小如似乎并不想与所有人相认。
她在排斥所有感情。
她总是游离在所有感情之外，她和以前，不同了。
登枝见她如此执拗，几次张口，想要将灿灿寻了个假姑姑来救她之事说出口，但瞧见她的眼睛，又忍不住咽下去。
若不是知晓真相，她有时候也会恍恍惚惚分不清。
许霈仰头望着天：“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卑劣……”
“想要趁小如还未恢复记忆，对我毫无防备，想要给她许下一门亲事。”
她若是在凡间有了牵扯，有了血脉，是不是就会有更多留恋呢？
可许霈终究忍不住了。
她很爱女儿。
爱到不愿违背她的意志。
她也害怕阿辞重新将她带入漩涡中，无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