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无关，就无关？”
林玄的眼神越发淡漠。
林七夜想用一句话把自己摘清，从两宫大战中甩脱出来，哪有那么简单？
“你身为七玄之主，一句‘传声筒’就可以撇清罪责？
若是换个无名小卒，七玄宫大军还会乖乖听令？
你说‘不增一毫，不减一分’，但天道给你的赏赐，你可曾少拿一毫，少要一分？
你敢不敢看着朕，用你的道途发誓，说一句：你，问心无愧？！”
林玄的质问有如声声雷霆，响彻七玄殿前。
一直背对着他，仿佛随时可能踏空而去的林七夜，终是转过了身。
目光冷若寒冰！
“林玄，你真以为，林某怕了你不成？”
林七夜这声反问，顿令平地起惊雷。
九天之上青云狂卷，此时浮现的不再是青色巨龙，更不是龙象阶梯被改写之后的青色龙王。
而是一道恐怖的青色旋涡，直令天地色变！
浩瀚的威压席卷天地，真神境的意志笼罩七玄宫广场。
仿佛有天神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以冰冷的眸光审视林玄。
若他的回应稍有不慎，便要被这怒火吞噬，粉身碎骨！
此时的林七夜，不再压制境界。
展现了真神境大能的恐怖气势，如同此方天地之主！
一度心神崩溃、信仰崩塌的七玄宫武者们，仿佛再次看到了信仰之光。
他们跪倒在地，对着林七夜疯狂膜拜。
“宫主大人不能走啊，七玄宫不能没有你！”
“林七夜，永远是我们心目中的七玄宫之主，无可取代！”
类似的呼声汇聚成浩大的声浪，直冲高天，却被青色旋涡的狂威无情碾碎。
林七夜对此视若无睹，对众人的尊崇和膜拜亦毫不买账。
他只看着林玄，沉声道：“给脸，不要脸！”
轰咔！
随着话声响起，悬于高空的青色旋涡轰然落下。
本就极其恐怖的真神境之威急剧攀升，广场上无数长老、弟子疯狂吐血，更有人被压爆当场，死伤无算。
“给你的脸面既然不要，林某便将它收回，好教你明白，人无自知之明，将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刚才还淡定坦然，颇有仙风道骨风范的林七夜，在这一刻变得冷冽、可怖，仿佛灭世之神。
青色旋涡中探出一只狰狞可怖的大手，五指张开，按向林玄。
轰隆隆、咔嚓！
虚空层层崩塌，毁灭的气息席卷七玄宫广场，景象真如末世一般！
林玄此时发现，林七夜的真神境，跟他在边境镇压的九位真神境大不一样。
不！
应该说是截然不同！
就算那九人复活，联手围攻，也必定不是林七夜的对手。
据花千云所言，林七夜常年闭关不出，为的便是冲击真神境，只是一直还未成功。
今日所见之林七夜，却是凌驾于一般真神境之上的真神。
而他的境界，却仅是真神境初期。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林七夜赖以进阶的丹药或者说资源，远远超过寻常的真神境。
林玄虽不知晓天道给予林七夜的具体好处，此时却不难推断，那极有可能是一枚超乎想象的天道丹！
而这，也恰恰正是林七夜先前淡定自然，此刻状如神怒的底气所在。
“人无自知之明，的确会付出代价。
你非无辜之人，却将自己置于无辜之地，对两宫大战的罪责试图一语撇清。
这难道就是你的自知之明？”
看着那道自天按下青光闪光的狰狞大手，林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