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怎么了？”
二大妈听到声音急忙开门出来，可刚靠近刘海中就被差点熏了一个跟头。
“哎呦，当家的，你这身味道怎么回事？”
刘海中转身一屁股坐到门前的台阶上，好似已经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狗日的关海峰，他让我去打扫厕所，我今天拉了四十八车粪才干完，你说我怎么了？快给我拿水冲冲。”
“哦哦~”
二大妈捂着鼻子，赶忙进屋去找桶和脸盆。
毛巾就算了，先找块破布讲究一下。
刘海中就坐在门口，肩膀耷拉着，低垂着脑袋，任由苍蝇在脑袋上飞舞。
他忙了一天，在心里骂了一天，也想了一天。
多少次地想放弃，转身回家。
可就是没能鼓足勇气。
虽然现在是改造身份，可说到底还是工人老大哥。
如果没了这身衣服，后面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想想今天的遭遇，刘海中就恨得牙痒痒。
今天是第一天，加班的人好似是商量好的，全来他这里上厕所，名曰照顾他，看看他。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看笑话一次还不够，一天来八趟，很闲吗？
这还不算什么，妈的，不管大的小的，故意不瞄准，故意留一半在坑上。
一群欺软怕硬的货。
明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李怀德的命令。
怎么不去找李怀德！？
这还只是第一天，明天周一，不用猜就知道，明天会是什么场景。
想到自己管理的厕所变得人山人海，自己又要一天推几十车，比在车间抡大锤还累，刘海中就一阵头大。
没有煎鸡蛋的日子该怎么过？
想到煎鸡蛋的颜色，刘海中胃中又是一阵翻涌。
二大妈动作很快，接来水不用刘海中说就当头浇下，紧接着是胰子和草木灰，一点点揉搓。
刘海中也不阻挠，自己也动手。
实在是一身味道，他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打扫厕所的多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都快腌入味了。”二大妈一边帮忙，一边抱怨。
“你一天都待在厕所试试，我能有什么办法，就我一个人。”
“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哎，忍忍吧。”
对面，许大茂夫妻就在窗户里面，看着刘海中两口忙活，乐得前仰后合。
“我就说刘海中要倒霉吧，我跟你说，明天肯定更厉害，反正我今天就憋了一天，等着明天去厂里解决。”
“你闲不闲？”周方静笑道。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闲了，我这叫支持工友工作。”
“你就别捣乱了，也不怕明天人多，排不上号，再拉裤子里。”
许大茂听周方静这么说，眨了眨眼。
“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不行，明天我一早就去。”
“明天不是去宣传科报道吗，你别捣乱了行不行？”
“嘿嘿~不捣乱不捣乱~”
许大茂嘴上答应，可早就打定主意，明天非了拉个大的不行。
院里。
二大妈帮着刘海中冲澡，足足用了两桶水，才洗得差不多。
刘海中也不是太讲究的人，颤颤巍巍回到屋里，换了干爽的衣服，才觉得重新当了人。
小酒，花生，青菜，唯独缺了煎鸡蛋。
刘海中一口酒下肚，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当家的，厂里怎么说，有没有其他说法？”二大妈也累得不轻，啃着窝窝头问道。
“今儿厂领导都没来，估计那老中医还没回来，没人找，你东西都藏好了？”
“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