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作为林峰云的秘书多年，自然知道胡至功也就是跟自己客气一下，这还多半看在松磊的面子上。
胡至功点了点头，这才看向松磊：“松市长，好久不见。”
松磊请胡至功坐下，然后给他泡了一杯茶：“安北现在不容易啊，学长的头发又白了不少。”
松磊笑起来的时候，亲和力很强。
胡至功却知道这位松市长曾几何时，那也是手握屠刀，杀出一条血路的悍将。只是这些年，越发的内敛，做事情也开始不露痕迹了。
胡至功笑了笑：“最近是碰到一些事情，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倒是和你年轻时候有几分相像。”
松磊哈哈一笑：“看来我这个关门弟子给学长惹麻烦了，学长知道他跟我的关系，在这点我呢。”
松磊既然收了张锡凡做关门弟子，两人老师学生相称，松磊这一句关照还是要给的。
实际上，张锡凡将薛氏集团总部撬过去，很多人就猜测张锡凡和松磊有一定的关系。不然，敢撬松磊的墙角，那完全是活腻歪了。
张锡凡那个时候也并不知道，他能够成功抢到薛氏集团总部，背后就是松磊的关照。
后来两人定了师徒名分，也算是水到渠成。
胡至功之前也有所猜测，现在听到松磊承认，感慨了一声：“名师出高徒啊，这小子我看着成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特别这一次，以退为进，我隐隐看到安北有一股新的力量出现了。”
从张锡凡推荐卫钰翔担任省城市市长的时候，胡至功就看透了，张锡凡已经彻底蜕变了。以前他是光芒万丈，占尽了所有的机缘。
这样一来，他的成长速度就变得很快，十数年的时间，多次破格提拔，偏偏每一步都沉稳无比。这都是少见的。
现在张锡凡的选择更是说明，他已经不止在关注自己了，他在整合身边的力量。
张锡凡推荐卫钰翔，显然是为了强大自己的朋友圈。而他去江北，更是帮了程国栋的大忙。
程国栋在他背后派系的助力之下，要在安北更上一层楼。不过安北这边，一直坚持程国栋必须干满这一届，才能够顺理成章调动。
张锡凡调往江北市，等于把程国栋的担子接过来了。程国栋也顺势干上了省长助理，为了副部做好准备。
这样一来，程国栋以及他背后的力量，都要感谢张锡凡。
而且凭借一己之力搅动三市格局，张锡凡的影响力也打开了，现在其他地市负责人，只怕看到张锡凡都会矮一头。
张锡凡的根基，已经比其他人都要深得多。
松磊对胡至功的评价仍然是微微一笑：“学长过奖了，这小子只能说有些小聪明而已。需要学长，多多提点。”
胡至功摸不清楚松磊的意思，他指腹摩着茶杯，只能应付：“松市长的学生，那就不是小聪明了。而且对于锡凡这孩子，我一直都很欣赏。曾经一度也想要好好扶持一番，只是现在的安北，很多事情我也决定不了。”
既然不知道松磊是什么意思，胡至功就不敢开口随便答应，他坦诚了现在的处境。当他看到张锡凡与豪先生的照片时，他就知道安北现在的复杂程度。
现如今，胡至功不是不敢强势了，而是他知道自己越强势，越是会被各方力量反噬。所以他现在索性无为而治，其实是在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