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凡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我在江北市市政府二科担任科长的时候，石市长的夫人就跟我是同事。后来通过这个关系，一直保持着联系。”
张锡凡将关系全盘托出，也是对杨东月的信任。
“那正好晚上一起吃个饭，大家认识认识。那可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要帮我热热关系。”
杨东月果然提出了这个想法。
张锡凡想了想，开口说道：“晚饭应该是没问题的，石市长才来应该没有多少事情。晚上你把崇哥带着，我们就是一个家宴，不谈工作。”
之所以这么安排，是怕石再文一来，杨东月就急着纳投名状。石再文在省委机关多年，没有什么基层经验，万一真的头脑一发热，想要搞个新的铁三角，那就麻烦了。
铁三角之所以能够成为铁三角，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们将私人交情和工作关系搅和在一起。于是很多事情，三个人一商议基本上就能定下方向。
如果长此以往，岂不是私人交际凌驾在班子之上了？这并非没有先例，有的领导偏听偏信，分不清工作和生活的界限，身边一个司机都有可能成为所谓的“地下组织部部长”。
杨东月一听，就知道张锡凡在想什么，她打趣道：“还没看出来，咱们张书记是个黑脸包公。你放心，我没有那些心思。私交归私交，工作归工作，这么多年被卫钰翔给压着，不是希望能抱上新领导大腿么。”
听到杨东月提到卫钰翔，张锡凡有些不知道如何去评价。
杨东月神秘兮兮地问道：“听说卫钰翔被你教训了一顿，主动到省委替你说好话？听说正因为如此，胡书记评价你有大将之风，对你提为副书记，有一定的积极影响。
他们都好奇，你是怎么把卫钰翔给折服的，让这个狡猾的家伙，乖乖能够为你去唱赞歌？我都没想到，平时看你温文尔雅，却还有这样的手段。”
关于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了，反正现在传言很多，有人认为自己捏着卫钰翔的把柄逼他就范。有人说自己以势压人，强迫卫钰翔弯下了腰。
不论如何，那个时候，张锡凡还是一个区区正处级干部，卫钰翔是天水市市长，自己以小搏大还能取得如此战果。这为自己的背景和手段，铺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对于张锡凡塑造强势领导形象以及前期站稳脚跟，都有很大的好处。
这都是卫钰翔的一番心意，所以哪怕面对杨东月，张锡凡也没有坦诚相告，只是含糊了过去。
将杨东月送走之后，张锡凡喊来了市委办公室主任乾洋。
乾洋年纪颇大了，戴着一副眼镜，多年办公室主任让他看起来有些低调沉闷。
“张书记，您有什么需要的，我立马去添置。”
乾洋将近五旬，可以说比张锡凡大一轮。但是他位置摆得很正，所以对张锡凡显得很恭敬。
张锡凡笑着招了招手：“乾主任，先坐下来，咱们聊聊。”
这个办公室主任，是以后张锡凡长期打交道的，所以他有必要了解一下对方的品性如何。
乾洋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张锡凡笑着问了他一些市委这边情况。然后也关心了对方，尽量显得自己平易近人。
果然在聊天过程中，乾洋慢慢放松了下来，言语也亲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