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凡这番话，等于就把黄天佑排出了业务范围了。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能被人当面骂为草包却还能安之若素的人，想想也没啥太强的能力。
就算有能力，在审计这个领域，没点骨气也是没用的。这样的人，搞搞后勤，管管培训就差不多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医院。张锡凡坚持陪着冯程一起去接他小孩，看到冯程的女儿，张锡凡心中第一时间就升起了怜悯之心。
小女孩按说已经八岁了，看起来格外瘦小，头发也是枯黄的，戴着口罩以及一个帽子。小女孩的爷爷跟在一边，看得出来是个朴素的老人。
张锡凡没有多问，只是蹲在地上跟小女孩打了一个招呼。
冯程向他父亲介绍了张锡凡，他父亲一听对方是区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张锡凡很和气与老人家打了招呼，并当着他的面，将冯程好好夸赞了一番。老人家喜笑颜开，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回去的路上，张锡凡坐在副驾驶，跟范毅一起将他们送回家。
在张锡凡跟着去医院的工夫，范毅已经买了一些营养品，还准备了一个红包。张锡凡拎着东西和红包，去了冯程的家里，表示了礼节。冯程没有过多客气，直接收了。
到了冯程的家里，张锡凡确实有些震撼。这个家里，真的能够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到了家里，冯程的父亲才说了家里主要是为了小孩的病，花了不少钱。当时刚刚买了房子，都来不及装潢，就把钱搭进去了。
张锡凡看到小孩自己乖乖去休息了，这才低声问了小孩的病情，老爷子一说白血病，张锡凡就明白了。
摊上这个病，一家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张锡凡也不好多说，这个时候冯程也忙碌好了，施施然说道：“张区长，咱们是去哪里接着聊，是去下面的土菜馆，还是去什么地方？”
张锡凡看着面前神情淡然的冯程，他倒没有觉得对方有什么冷血之处，反而觉得这个人是家里真正的顶梁柱。
而且在这种情形下，能够保持家里一贫如洗，这个人的确有些不一般。
很多人并不知道审计领导的权力，可以说在冯程这个位置上，他只要点点头做些改动，家里换一套小别墅都不是难事。
而他现在家里的情况，张锡凡只觉得令人敬佩。
张锡凡淡淡说道：“还去哪里，就在家里吃吧。我让范毅送上来几道菜，我们就在家里吃。有什么事情，就接着聊。今天不跟你聊透了，我是不会走的。”
冯程看着一脸认真的张锡凡，他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淡淡说道：“好，那就在我家里继续聊。只要你愿意听，那我就愿意继续说。”
两人在家里就开始忙碌起来，冯程的父亲开始做晚饭，张锡凡让范毅在附近的饭店里面烧了一些菜，又买了酒送了上来。
两人在毛坯房里面，摆好了桌子，将晚餐一一摆好。
等到冯程父亲的菜送上来，一顿别样的晚饭就在他这房子里面展开了。
张锡凡打开范毅送的酒，给冯程和他父亲都倒上。然后自己主动提起杯子，跟他们碰了一杯。
随后张锡凡又分别敬了两杯，冯程喝得脸上也红彤彤的了。
显然冯程不胜酒力，他喝了酒之后，这才开口：“张区长，我跟你说实话，烂尾楼改造的事情不好搞。你让我带人去看着他们，这是一场硬仗。这帮人，有可能比我们的队伍都要专业。而且这些人非常难缠，您应该领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