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说到：“跟海云集团的事情，冯市长问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顾忌。”
张锡凡心想，这话应该是反过来听。毕竟昨天周槐已经说了，不利于团结的事情，他不会干而且还要阻止。
现在张锡凡除非是傻了，才会把事情都说出来。
他恭敬地看向冯毅斐：“冯市长，您是为了网上热搜事件么？”
“哦，原来你也一直关注这个事件？”冯毅斐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目光里面却没有笑意。
张锡凡主动提及热搜事件，冯毅斐便故意反问，不着痕迹地想要勾出他的话。
面对试探，张锡凡严肃地点了点头：“今天早上都在传这件事，我也在网上搜了。这个海云集团岂有此理，恶意污蔑我们市政府形象，这种商人，我看根本没有一点政治站位，应该要严查！”
张锡凡怎么可能在语言上漏出破绽，他现在就是要当着其他人的面，做出一个割裂。让周槐和这件事，于情于理扯不上关系。
不过他所说的话语气太狠，在官场人精眼中，就显得有些刻意。
周槐微微皱眉：“小张，市长问什么就说什么，没人问你对裴彦明的看法。”
他觉得张锡凡有点用力过猛，仿佛迫不及待遮掩和裴彦明之间的关系。实际上，他们二人与裴彦明的关系，怎么可能轻易扯开。
周槐前不久才娶调研，而且为海云集团撑腰。
张锡凡的关系就更不说了，现在突然这样表现，在老江湖冯毅斐面前，就显得欲盖弥彰。
张锡凡适时闭嘴，不过冯毅斐抓住了这一点，毫不客气点明了他与裴彦明的关系：“我听说，裴彦明是靳书记的老同学，你跟他应该老相识了吧。但是张秘书这个语气，有点过激，难不成要掩饰着什么？”
一句话就想要撇开关系，哪有那么简单，毕竟张锡凡和裴彦明的相识，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冯毅斐觉得，这小子还是太嫩了，说话破绽百出。
冯毅斐目光灼灼盯着张锡凡，上位者的压力，足以让没有见过世面的青年人喘不过气。
或许对别人是这样，但是对张锡凡来说还真没有这种感觉。他先后担任两位副厅级领导秘书，又曾经和周传运这种副部级大佬交流过。
所以张锡凡外表看起来更加拘谨，但是内心坦然。
他低着头：“冯市长您说的这些确实是实际情况，但是老相识是老相识，却没有多少交情。实不相瞒，昨天我去见裴彦明，还和他闹得有些不愉快。”
冯毅斐不冷不热地继续逼问：“昨天你代表周市长去了解情况，难不成他还敢为难你？”
“公事上没有，但是私事上有一些。前段时间，我弟媳找到城里来，希望我帮她介绍一份工作。就因为和裴总是老相识，所以就让他帮个忙。
我弟媳好歹高中毕业，他却直接安排到了流水线。工作差点也就算了，昨天我去的时候，正看到我弟媳被人骚扰殴打！这个裴彦明，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张锡凡将殷诗诗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这么一说，前面他用力过猛的表现，全部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而且事情是真实发生的，自己和殷诗诗的关系也确实是那个关系。
冯毅斐也知道，这件事张锡凡不会随便乱说，因为一查就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