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伸手，摸了一下那黑色的灰，仔仔细细地看着旁边的被利器扎出来的大大小小窟窿。
窟窿，越来越小。
宴辞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天玑在旁边，一脸懵，他疑惑地说道：“陛下，这，这是很重要的线索吗？”
“窟窿越来越小的，就证明那个被磨被烘烤的利器，越来越尖锐了。”
那东西是针！
而婠婠最擅长用的，就是针！
为何当初，林晚意不在那些船上，刻下一些其他字迹做线索？
她不是没有做过。
只是西凉人徐照，十分谨慎小心，中途不管是换了马车，还是换了船，都会直接销毁，一点痕迹都不留。
甚至当初从赛兰茜身上搜出来的蛊虫，也都给烧死了，就担心会被找上来。
这也是为什么，宴辞他们最开始，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最后这艘船，在离开之前，徐照来不及烧毁了，但也仔细检查过。
并没有什么地方，刻下什么字。
至于那木板上的几个窟窿，也十分不起眼，正如之前天玑所说，这种程度的痕迹，在许多地方都有过，甚至他都不确定，这东西是不是林晚意她们弄的。
可他却遗漏了一点。
那就是，之前任何痕迹都没有，突然留下了一点痕迹，哪怕只是寻常的痕迹，却也让人能够顺藤摸瓜。
找到真相。
宴辞立刻冷声道：“去查这艘船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船上的人又去了哪里？”
“是。”
天权的办事效率很快，立刻就查到了。
这艘船五日前来到这里，船上的人换了更大的船，选了一些有经验的水手，出了海。
咔擦一声，宴辞把手中的茶碗都给掰碎了。
出海！
西凉人果真狡猾，这真的是要绕一个大圈子，然后把人给带回到西凉啊！
天权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陛下，那些人为了躲开官船，肯定没有走沿海的路线。但其他路线，可能会遇上海寇。”
宴辞站了起来，“去备船，出海！”
之前是一点线索，一点方向都没有，如今既然有了线索，那还等着什么？
不止要出海找，宴辞还命人立刻将沿海各处的城池据点，都派了人。
一旦他们上岸，立刻就将人给拦住！
前三日，海上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白色的海鸟追随着巨大的木船。
可是第四天的时候，天开始变得黑压压的，温柔的大海好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般，渐渐变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