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睡啊？”
——“嗯。”
沈榆川捏着手机，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心终于被安安稳稳放下。
陆梨欢盯着他言简意赅的消息，自言自语着嘀咕了句：“网上聊天话也这么少，这么高冷？”
她又想起沈榆川动不动发红的耳朵，总觉得他真正的性格不是这样才对，但具体是什么样，她又说不出。
直到两人在一起后，他黏人的属性暴露无疑，陆梨欢才想起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看着双手跟铁钳一样死死抱着自己的腰，将头埋在她脖颈处无意识轻蹭着撒娇的某人，没忍住伸手戳戳他被自己养出点肉的胸口，暗中吐槽表面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人实际上是个黏人精。
不过现在的陆梨欢只觉得他高冷，不过不是那种难以接触的高冷，而是青涩疏离的距离感。
——“你不会是等我回复等到这么晚吧？”看着他秒回的消息，陆梨欢大胆猜测一下。
原本回复很快的人这次停顿了很久，一直反反复复地“对方正在输入中……”
陆梨欢一愣，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道居然猜中了，心里愧疚感油然而生。
大概是真的很担心她不回复是因为反悔了才一直等着吧？毕竟她都鸽过他一次。
沈榆川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漏了一拍，如果回复“是” 会不会让她察觉到自己龌龊的心思？
冰凉的指尖在小小的一方屏幕上打打删删，神色罕见地纠结起来。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陆梨欢那边的消息又过来了，她这次发了一个很可爱的颜文字。
——“()放心好啦，既然答应你让你来工作就不会反悔的，不用担心，消息多的时候可能会看漏，太久没回可以再给我发的。”
沈榆川眼神落在那个可爱的颜文字上，脑子自动出现了陆梨欢眯着眼睛嘴角翘起的模样。
他没忍住勾起嘴角，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被她忽略的委屈心情奇迹般地好了几分。
于是也学着她的样子，回了一个颜文字。
——“嗯，我记住了n_n”
“噗——”陆梨欢直接笑出声，这个笑得眼睛弯弯的颜文字和沈榆川有种割裂感。
——“害你等这么晚太不好意思了，病刚刚好就早点休息吧。”
莫名其妙被戳中笑点的陆梨欢自己倒在沙发上笑了几分钟才继续给沈榆川回消息。
——“不晚。”
等她多久，都不算晚，只要她愿意给她回应 哪怕只是一个字都好。
沈榆川眼神柔软都看着手机，似乎透过四四方方的屏幕能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
不是以小鱼的身份，而是以沈榆川的身份，和她这样光明正大地有了联系。
陆梨欢下意识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还不晚？
——“凌晨了，不晚也该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嗯，听你的。”
陆梨欢一挑眉，那一句“听你的”，让她莫名其妙有点脸热。
她连忙咳了声，将心里因这短短一句话而起的细微涟漪抚平。
——“那，晚安？”
——“晚安。”
两人道完别，陆梨欢放下手机就去洗漱了，而沈榆川就跟痴汉上身一样，又把聊天记录扒拉是上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一字一句，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
他靠在办公椅上，仰头无声望着天花板。
片刻后，安静的书房内突然响起一声男人低低的轻笑声，以及一句语气眷恋的“晚安。”
头一次，他开始迫不及待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