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把自己长发用手梳,梳顺,然后去看床上。
床上,洛商司未动,他侧着身子看她。
就似清晨醒来的夫妻,妻子早起,而他不想起来,就看着妻子收拾自己。
这不是什么很奇特的事,极寻常,但就是这样一件寻常事让他看许久。
常宁这么看自然是找不到皮筋,皮筋那么大点,得开灯。
所以她去开灯,她不想出去,如果有人在,让大家看见她这披头散发的样子。
灯啪嗒一声打开,明亮的光瞬间把这里面笼罩,常宁被这光刺的一瞬闭眼,包括那侧躺在床上的人,眼眸也微眯。
不过,他比她适应强。
仅短短两息,他便睁开眼睛看这站在床头一手握着长发,一手按着开关的人。
她睡了几个小时,睡足了,面上恢复到平常的白净。
就是,因为醉酒,因为之前吐过,也因为胃里难受,她气色看着比平常差了些。
并且,精神不是很好。
看着那被光刺的眼睛睁不开的人,他起身,拿过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把东西拿上来。”
常宁虽然清醒了,但身子很重,头也昏沉的厉害,很不舒服。
全不似平常的轻松。
甚至这灯一开,她都极不适应,极不舒服。
她站在那缓过这阵不适。
但不待她缓过来,他低沉的嗓音便落进耳里。
东西?
什么东西?
听见洛商司的话,常宁睁开眼睛,看向那已然下床,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兜里的人。
他在朝她走过来。
常宁眼睛眯着,很不适应这光线,看见他过来,说:“拿什么东西?”
刚说完,他便来到她面前,然后弯身。
一瞬,常宁身子腾空,落进那有力的一双臂膀里。
常宁惊住了。
好一会才反应,连忙说:“洛商司,你要做什么?”
她抓着他的肩,看这把自己拦腰抱起的人,眼中又是惊又是怕。
怕他突然心血来潮做点什么,那便麻烦了。
洛商司没有回答她,而是抱着她直接进盥洗室,把她放在盥洗台上。
常宁还从未坐过盥洗台,他这么把她放在盥洗台上,让她都不敢动。
不过,身子不敢动,意识却清醒。
她极慌的说:“洛商司,你……”
“洗漱。”
单调的两个字,常宁愣怔住。
洗漱?
刚想着,洛商司便拿过牙膏牙刷,给她接水挤牙膏,然后把这两样东西给她。
看着这递到眼前的物品,常宁怔的没了反应。
洛商司见她不动,张唇:“我来?”
说着,他手便收回,似真的要帮她洗漱。
常宁有了反应,连忙从他手中拿走牙刷和杯子,说:“我自己来。”
只是,她还从没有这样坐在盥洗台上洗漱过,她很不自在,尤其他还在这里注视着她。
常宁说:“你,你先出去吧,我收拾好便出去。”
说着,她身子动,看脚下和地面的高度,然后便要下来。
但她身子刚动,那两只有力的手臂便落在她腰上,下一刻,她两只脚平稳的落在地面。
常宁站稳,实心的感觉也终于让她有了踏实。
她心里放松,看身前的人,说:“你……”
话未完,他便自主的放开她,出了去。
全不需要她多说的。
常宁看着这一点都不多做纠缠便离开的人,有些愣,愣的都觉得不真实。
这样的洛商司,是她没想到的。
不过,看着他出了盥洗室,那脚步声也走出去,走远,他确然是离开了。
让她一个人在这里面。
常宁的心逐渐安稳。
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有这般大的转变,但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安稳,放心,整个人也都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