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面上有显露出疲惫，也不是他气色不好，而是看他此时的模样，深敛沉静，她感觉。
感觉他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
常宁眉头蹙了起来，眼里露出思忖。
睡沙发怎么能睡好？
肯定是睡不好的，尤其他人那么高，就这么睡到沙发里腿都在扶手外，而他睡了这么几天，他肯定受不了的。
常宁觉得，今晚回去得让他重新开一间房，不要守着她了。
现在她已经好多了，不用他守着都没有问题了。
“嫂子，昨晚你是不是让他睡地板了？”
祁正右看向常宁，笑眯眯的，就好似他昨晚在两人的床底下亲眼看见洛商司睡地板一般。
常宁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因为祁正右说的和事实相差无几。
只是，洛商司睡的不是地板，而是沙发。
这一刻，常宁唇瓣张开，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的怔愣。
祁正右看着常宁这模样，笑容愉悦了。
“看来还真是啊……”
他视线转向洛商司，笑的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而这一刻，洛商司眼眸睁开了。
他看着祁正右，一双深沉的眸子无波无澜，一丝情绪都未有。
但偏偏这样的他看着让人心里发怵。
此时，祁正右便是。
对上这深的无边无际的眸子，他的心肝畏缩的颤起来。
握拳抵唇，轻咳一声，他转过视线看向窗外，笑着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啊，这雨下的我都觉得浪漫了。”
常宁被祁正右刚刚那句话问的反应不过来，但现在听见他这句话，她放松了。
她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如果祁正右继续追问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这话题也让常宁搭不上话。
浪漫，她不是一个懂浪漫的人。
唇瓣微动，常宁想说点什么，但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迎合，便唇瓣动了动，然后合上，继续看资料。
做不到便不做，不为难自己，不强迫自己。
可很快的，祁正右说：“嫂子，来了咱们汇城几天了，觉得咱们汇城怎么样？”
常宁视线刚落在资料上，祁正右的声音便落进耳里，常宁微顿，抬头，看窗外被雨雾覆满的高楼大厦，不甚清晰，却多了前几日没有的朦胧，说道：“挺好。”
“挺好？挺好是怎么个好法？是很好，还是一般好，还是不怎么好？”
这咬文嚼字的，似在跟这两个字较真一般，常宁微愣，唇瓣张了张，然后说：“是……”
“你现在好像很闲。”
刚出声，低沉的嗓音便传来，打断常宁的话。
常宁转头，看坐在身旁的人。
洛商司眼眸睁着，看着祁正右，面色是如刚刚一般，深沉冷漠，让人一眼便觉得害怕，不敢造次。
祁正右嘴巴一瞬闭紧，不敢说话了。
这人心情好像不是很爽快啊，看来昨晚是真的没睡好，今天心情也变得不好了。
不能惹，不能惹啊。
祁正右不说话了，车里一下便安静下来。
常宁看了洛商司又看祁正右，然后笑了。
她低头继续看资料，不再被打扰。
洛商司看祁正右终于安静，眼眸闭上。
不过闭上前，给了祁正右一个眼神，不准再说话，把嘴巴闭紧了。
祁正右：“……”
后面的时间都在安静中度过，祁正右见常宁看资料看的认真，他对常宁说有什么不懂的便问他。
常宁点头应下，而后面她看到有不懂的地方也确实就问祁正右，洛商司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