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曲欣然都发现了不对劲。
曲欣然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叶妩身后，问道：“叶妩，你怎么了？”
叶妩脸色苍白的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的电脑。
可即便是这样，曲欣然依旧看到了画面里的一角。
如果她没看错，那是一场剧烈的车祸，刚刚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个已经几乎被挤扁了的车内饰上，镜头摇晃过后，被点点的血迹污染，模糊又猩红一片。
哪怕是只看到了这一点点的画面，曲欣然都吓的不轻，问叶妩：“你是在看血腥暴力的电影吗？”
叶妩一句话没说，转身冲进了洗手间，里面传来了阵阵呕吐的声音。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这个画面再也没有从她的脑海中被驱离出去。
……
周一，叶妩在徐亭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她和顾郁北的合照。
与其说是合照，不如说是徐亭一个人在工作岗位上的自拍，而顾郁北则‘刚好’从她身后经过，被捕捉在里面的画面。
徐亭妆容精致，一身职业套装，桌上一杯咖啡，做了个给自己加油打气的动作。
叶妩知道，顾明媚还是给了叶铮这个体面。
她翻身仰躺在床上，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思绪占据着。
下午的课叶妩没上，请了假在大学城的门口叫了一辆车，直奔外公家。
叶妩突然到来，让霍老开心不已。
霍蓝和佟欣心都不在，霍老拉着叶妩聊了许多的前尘往事。
眼看着太阳西沉，叶妩陪着霍老吃了饭，两个人决定在附近的山里走走。
路上，叶妩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
“这么多年，您一直都恨我爸，是因为我妈妈的死吧？”
提到这个，霍老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回望叶妩。
叶妩上前一步，停在了霍老的面前。
叶妩说：“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您能和我说说吗？”
霍老看向叶妩身后的远山，目光悠远。
他用拐杖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对叶妩说道：“走，我们过去坐坐。”
叶妩搀扶着霍老上了几阶台阶后，来到凉亭里坐下。
周围泛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
霍老坐在里面的木椅上，叶妩站在他身旁。
霍老说：“你妈妈死的那年……你三岁？”
叶妩点点头：“嗯。”
霍老收回视线，低下头一声叹息。
“她死的时候，我没在身边，是你小姨和小姨夫代我去国外处理的后续，将你母亲的骨灰给带了回来，她是死于一场车祸。纵使你小姨和小姨夫竭尽所能的想要瞒着我，我也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惨烈……”
叶妩的脑海里又被一声“嘭”的巨响，震的振聋发聩，脑海里的猩红画面再次席卷而来。
叶妩说：“我妈妈的死，和我爸到底有没有关系？”
霍老摇了摇头：“没有。虽然那些年我也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但的确没有半点证据能够证明，你母亲的死和他有任何关联。”
“可那个时候，我爸他明明就在国外，既然是出行，为什么他们俩没有在一起？既然他在，为什么我妈妈的后事，是我小姨和小姨夫去全权处理，我爸呢？”
提到这个，霍老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抬起头来，看着叶妩：“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爸？”
叶妩当然问过，可叶铮从来都什么也不肯说。
只说那是大人之间的事，她太小，不懂不要瞎打听。
可如今她都已经成人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