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存善这个习惯使用‘两头堵’政策的老泥鳅、老滑头,陶湛生早就看透了,如今见凌游是个强势且有田庆云做后台的有能力的主儿到了,就把陶湛生独自架在了火上。
陶湛生闻言从沙发上起了身,看向阮存善说道:“那现在问题已经出了,您还能作壁上观不成?财政就能给我拨二百万,还是上面拨上下来的修缮国道路段的专项资金。”
阮存善 一听这话,瞪大眼睛问道:“那笔钱,谁叫你动的?真是挪用之后填不回来,上级追责起来,可不是小事。”
陶湛生闻言顿时火了:“阮书记,听你这话那怎么着?这意思是,市里一分钱都不打算出?总不能让我从腰包里自己出吧?我也得有才算。”
阮存善本就十分厌恶陶湛生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尊重自己,挑战自己的权威 ,如今凌游一到,显然和陶湛生站的是对立面,他自然也就不惯着陶湛生的毛病了,当即竖眉道:“你做什么?你做什么?看你这架势,还要吃人不成?项目是你搞起来的,你不负责谁负责?”
说着,阮存善顿了一下:“你也可以去乐水政协,找赵勇光嘛,但谁让人家命好,稀里糊涂的走了,把烂摊子留给了你,当初你们两个可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现在遇到麻烦了,你也别想指着我出头。”
阮存善回头瞥了一眼陶湛生后又冷哼了一声:“我这副老体格,可抗不住。”
陶湛生听了气的牙根痒痒,自己在桃林这么多年,还没像今天这般窝囊过,看着阮存善那副作壁上观的模样,陶湛生想要活吞了他的心都有。
“好,好好 ,你不管是吧?我还不想管了呢,真让那群工人闹出人命来,你也别想好过,大不了啊,一起玩完算球。”陶湛生一甩手,扭身就要走。
阮存善拉长了脸,眼神中满是怒火:“你这是什么态度?”
陶湛生往外走去,一把拉开了阮存善办公室的门,停留了两秒,没有说话,头也没回的便夺门而出,只留下的气血上涌,憋得满脸通红的阮存善。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阮存善原地踱了两步,口中不停念叨着,可见这时的他,已经被气昏了头。
陶湛生此时已经迈步下了楼,铁青的脸,身上散发着十足的怒气,让过往的人连和他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走到一楼的时候,迎面正巧遇到了岳祖谦,岳祖谦看到陶湛生这气冲冲的样子,玩味的问道:“湛生同志啊,火急火燎的,这是去哪啊?”
陶湛生听到这话抬头看去,当看清是岳祖谦之后,便停住了脚步:“岳书记。”说这话的时候,陶湛生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的。
岳祖谦呵呵一笑:“吃了没有呢?”
陶湛生上前两步,打量了一番岳祖谦,压着心头的怒火,挤出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我哪里像祖谦书记你这么好的胃口哦,看祖谦书记的气色,一顿吃上两大碗都不是问题的。”
岳祖谦先是一怔,可随即还是笑呵呵的说道:“工作再焦灼,也不能不吃饭不是,尤其是你我这个年纪的人了,心态很重要。”
陶湛生冷哼了一声:“我可没有祖谦书记这么好的心态啊,倒是有个年轻的,能和你吃到一起去,不然祖谦书记你,也不会突然容光焕发,食欲大振了嘛。”
岳祖谦听得出陶湛生是在讽刺自己,可也不生气,他知道,现在陶湛生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就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炸了,岳祖谦要的,是他爆开,但可不想在他爆开时,溅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