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侯宇端起面前的茶杯看了看里面的茶汤说道:“段老板眼看着就平安落地了,现在谁还敢指望他给谁铺铺路啊,躲还躲不及呢,为官大半辈子,谁能保证自己裤裆底下就没两坨黄泥巴?情有可原。”
说着,侯宇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谁也没成想,这老郑的关系这么硬,京城一行,短短几天,竟然硬生生的被他给淌出一条路来,如果没有这事跟着,这事也就成了。”
董开山听后抬头说道:“还真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啊,我在吉山经营这么久,竟没想到被他郑广平给鸠占了鹊巢,侯主任,这事,我找你要个说法,没问题吧?”
侯宇看了一眼唐宝龙,只见唐宝龙此时淡淡喝着茶,也不说话,但侯宇心知肚明,自己这些年没少在董开山那里得好处,而这好处从哪出的,自然侯宇也清楚,说白了,唐宝龙就是董开山的一块挡箭牌,这宇亚集团幕后的老板究竟是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着呢,自然侯宇也清清楚楚。
侯宇尴尬的笑了笑:“您找我要说法,我给您,但事已至此,我又能做什么呢?我跟着段老板五年了,也不过就是个副厅级,等段老板一退,自己还泥菩萨过河呢。”
董开山闻言冷笑道:“那侯主任的意思就是咱们兄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说着,董开山看向了唐宝龙说道:“宝龙,送客吧。”
侯宇一听董开山翻脸不认人了,自然也不敢和董开山闹的太僵,赶忙摆了摆手笑道:“老董,你看你。”
董开山端着手里的一杯茶喝了进去:“侯主任不想聊了,那就不要聊了嘛。”
侯宇呵呵笑着,给董开山的杯子里倒了杯茶:“还没彻底盖棺定论呢,你瞧你又着急个什么呢。”
说着,侯宇压低了些声音和董开山说了一段话,董开山听后皱了皱眉,可想了一会,又将眉头舒展开来笑道:“侯宇啊侯宇,大家都说你是个滑泥鳅,我还不信,如今一看,所言非虚啊。”
侯宇淡淡一笑,先是伸了左手,又伸出了右手:“钱和权,总得得一件吧,事已至此,从长计议吧。”
三人随即都淡淡的会心一笑,又在一起聊了半个多小时,侯宇才率先离开了茶楼,出门上了车,随即又看了看楼上透过百叶窗还亮着灯的窗户,一改之前的笑色,沉着脸喃喃道:“莽夫。”
而包厢里的董开山则是也站起身看着驶离茶楼的侯宇的车淬道:“笑面虎。”
唐宝龙这时问道:“董省长,侯宇的话,可信嘛。”
董开山凝眉想了想:“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量他也不敢和咱们玩心眼,收了咱们那么多钱,说全身而退就全身而退,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呢?”
唐宝龙闻言也不再说话了,而是低下了头,心里也开始不停的打鼓。
而就在半个月之后,全国人代会正式拉开了帷幕,全国各地的省市县都严肃认真的对待着这次会议的召开。
陵安县也不例外,各部门都认真的坚守在岗位上,县委县政府几乎一天一小会,两天一大会,所有干部都严阵以待,生怕在这个期间出什么乱子和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县市省各级人代会相继召开,陵安县也顺利召开,并在此次会议上选举出凌游同志兼任陵安县人大主任一职,且县四套班子中,也有了人员调整,其中就包含陵安县专职副书记张琛在此次会议中,正式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