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
这女人长了一张几乎跟阿裳一模一样的脸!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失控的原因。
慕治琛目光从女人的脸移到她平坦的小腹,还有她看他时全然陌生恐惧的眼神。
不,她不是阿裳。
阿裳怀着身孕此刻应该在太守府养胎待产,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况且……
慕治琛仔仔细细的睃着女人的脸,况且,这女人虽然模样相似,但还有细微处的不同。
阿裳是杏眼,睁着眼睛看人时,会有种弱弱的无辜可怜,而这女人是柳叶眼,看起来更为英气。
天底下竟有这样相似的人。
饶是他方才都险些认错了。
慕治琛将刀插入刀鞘,恢复了一张冷脸,淡淡道:“回家去吧。”
说完,他转身便走。
“恩公!请等等!”
女人跪趴在地,哭着喊他。
慕治琛脚步一停,他听了出来,就连她的声音都与阿裳的十分相似。
这让他不禁有些恍惚。
女人膝行几步上前,哭的梨花带雨:“恩公可是蓟州军营的壮士?小女认得你身上的甲胄,小女的哥哥正是蓟州大营的一位百夫长,小女斗胆,请求恩公能否送我去找哥哥?”
她哭起来时,眼眶里都是泪水,再加上相似的声音,与阿裳便更加相像,慕治琛一时间,神色复杂。
他难得多了几分耐心:“你哥哥是谁?”
女人抹了把眼泪,低头抽噎着:“我哥哥姓程,名修。”
慕治琛回忆了一下自己营里有没有个姓程的百夫长,可他大营里将士那么多,光百夫长就有几百上千人,他是真记不住那么多人。
“小女不敢麻烦恩公,可现在蓟州到处都是叛军,小女……小女实在害怕,求恩公可怜。”
女人仰着跟云裳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住慕治琛的一角衣摆,哀求着。
观世定格在半空中,云裳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她的脸色惨白,目光呆滞。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有一个跟她长得这么像的人出现?
同样是在蓟州,同样是在慕治琛追剿叛军时,被他从叛军的手中救下。
这么多相似都撞在了一起,为什么?
亲眼看着女人攀上马背与慕治琛坐在一处,像极了每次自己和他共乘一骑的样子。
云裳心痛的无法呼吸,还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会不会接下来,这个女人也会和慕治琛走完上辈子她曾经走过的路?
这一刻,她突然感到宿命的齿轮在一点点推进,而她身处其中,似乎只剩下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