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朝她示意了,她居然还撇下她出了这个头,这让她还怎么心安理得的缩在后面?
两个稳婆,若放任她跟主子出去一趟,等她们再回来,谢婆子势必会成为娘娘身为最信任的婆子,那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最终,除了德安留下来看家之外,霍岩青领着亲卫队,谢婆子姜婆子等人跟着紫苏小福子,一行人跟随在云裳身边,一起往江城进发。
陆太守来时是被簇拥的那个,离开时,他亲自带着士兵将那位贵主的马车团团保护在中间。
无人看见的时候,他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
瞧他这个嘴欠的,干嘛要说那些话,把这贵主引到江城,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这一路要是没事还好,万一出点什么事,慕王不得把他活撕了??
想到那个场面,陆太守打了个激灵,忍不住又啪叽给了自己一巴掌。
马车里,云裳背靠着车厢,倚在铺垫了厚厚羊绒毛毯的座位上,闭目假寐。
她在心里轻声道:‘星宝,出来,我知道你醒着。’
过了大约两个呼吸的功夫,耳边听到熟悉的孩童音,干笑着:‘嘿嘿,嘿嘿,星宝在呢,主人您有何吩咐?’
这货一向傲娇的不行,什么时候对她伏小做低过,这次连主人这个称呼都叫上了,可见是有多心虚。
云裳哼笑:‘你老实说,到底什么时候醒的?’
她就觉得奇怪,明明那次采药它并未耗尽星力,按理说早该醒了才对。
偏偏一个多月了,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星宝期期艾艾的:‘就、就那家伙找到你的那天晚上。’
云裳先是一怒,这货居然那么早就醒了。
然后注意到它话里还有个晚上。
晚上?
她明明记得慕治琛找到她的那天,恰好碰见她跟秦苍木被几个地痞流氓堵在巷子里。
是他及时出现,帮了她。
可那明明是白天啊?
云裳愣了一下:‘哪个晚上?’
直到今日,她才从星宝口中得知,原来慕治琛在那之前就已经找到了她。
‘那时候你还在睡,我刚吸饱月光醒过来,就看到他站在你床前,我也想叫你的,但是已经晚了,而且我觉得他真的好可怜啊,他浑身都是伤,当时也不知怎么的,整个人落魄极了,就像……就像……’
星宝努力寻找措辞去形容那时看到他的感觉,终于想到了一个很贴切的词后,它激动道:‘对了,就像只被主人抛弃,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云裳黑了脸:‘你要是实在想不到形容词,可以不说的。’
星宝不服气的嘟囔着:‘可是确实很像啊……’
云裳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不管怎么样,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躲着不出声,听见没?’
星宝自觉有错,老老实实的应了。
云裳用观世之力在硕大的淮江上寻找慕治琛的船队。
正是午时,太阳高悬,微风吹过,水面泛起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江面波光粼粼的宛如银河星海。
时不时还能看见大胆的游鱼在水面下甩动尾巴,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许是因为水匪猖獗,江上船影稀少,是以找起来并不费力。
在距离江城三百里开外,云裳发现了一组赫赫威风的战船队伍。
队伍共有七艘,呈人字形列阵排开,最前面的那艘艨艟高有三层,长三十五丈八尺,宽十二丈,其余六艘船型要小上很多,但也有普通商船差不多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