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荣安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德安他们定会拦着他,不让他再继续找下去,甚至没准他很快就会回去京都。
云裳放了心。
秦苍木目光在她重新伪装好的脸上转了一圈,原来偶尔靠近她时闻到的姜黄的味道,是这个原因。
他皱了皱眉,顾不上说话,立马拿过她的手腕把脉。
感觉到她脉搏有力,身体没有任何状况,才松了口气。
“姜黄是活血化瘀的东西,你怀有身孕,万万不该用它。”
云裳摸了摸微凸的小腹,她有星宝,自然不怕姜黄擦脸的那点影响,不过星宝接下去得沉睡好几天,她确实不能再用姜黄了。
可不用姜黄,她又该如何挡住这张脸?
秦苍木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低头思索了一会,道:“你先回房把姜黄粉洗干净,我出去一趟,一会再来接你。”
说完,他匆匆离开。
云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依言将姜黄粉洗掉了。
她这边刚好,敲门声响起,秦苍木已经返回,手里拿着一顶幂笠。
“给,先用这个,回头我会帮你配置一份能够代替姜黄粉的药。”
云裳心里有些感动,冲他感激的笑了笑:“多谢你。”
洗去伪装,她容色姝丽,只是一抹笑,秦苍木却仿佛听到自己心尖传来花开的声音。
他红着脸,手足无措:“不、不用谢。”
两人坐上马车往枫歌县赶。
路上空闲时,秦苍木就坐在那捣药。
说要帮云裳配药,他就不会食言。
先前去买幂笠时,他就顺便去药材铺将药配齐了,是以很快他就把药粉交到云裳的手上。
“用法跟姜黄粉一样,但这里面的药材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我还在里面加了几味有安胎功效的药,你可以放心用。”
客栈的房间里,云裳接过药包:“这些药材定然很贵吧?”
她伸进袖子里掏钱袋。
秦苍木急急的按住她的手,又很快松开,清雅的眉目躲闪着不敢看她,粉白的双唇嗫嚅几下,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不用跟我这样客气,好歹、好歹咱们也是共患难过的交情了。”
云裳望着他布满羞意的脸,想看她,又不敢看她,明白了什么,她垂目,随即扬起笑,装作不经意的道:“也是,经过这一遭,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比我还小两岁呢,以后我就叫你弟弟如何?”
秦苍木惊讶的看着她,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脸上的羞意褪去,换上几分慌乱:“我、我虽然比你小,但我已经可以撑起、撑起一间店铺了,你、你不能拿我当孩子看。”
云裳这下是真的笑了:“没没没,我没当你是孩子,但你比我小总是真的吧?我叫你一声弟弟哪里错了?”
秦苍木在她的笑容里,别过脸,怎么看怎么有些狼狈。
“总之、总之你别叫我弟弟。”
我才不要做你弟弟。
秦苍木这样想道,接着他又有些迷惑。
那他想做她什么?
云裳提前备好了地图,按照地图走,路上也没出什么意外,两人准时在第三天的傍晚到达枫歌县。
秦苍木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自家仁安堂的匾额,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云裳。
“那么远的路却只用了三天,苏云,你真的好厉害啊!”
回来的这一路,他就看她时不时拿出地图翻了翻,然后就告诉车夫下一步怎么走。
他家的车夫走南闯北,经常带老杨出去找药,可以说早就踏遍了南夏的国土,对许多路都熟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