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治琛将她送到,便匆匆离开。
怀淑依依不舍,却只能目送。
梁嬷嬷一直跟着他们,在他们道别的时候,就先一步进了殿把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太后。
等怀淑闷闷不乐的进了殿,头顶响起一声冷喝:“给哀家跪下!”
怀淑打了个激灵,抬起头,就见到自己母后那张向来慈祥的脸,此时满是严厉。
她心下一虚,立马走上前跪在地上。
“堂堂公主之尊,学那没有教养的女子扭扭捏捏,耍弄心计往男人身上贴,哀家平日里的教导,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这话有些重了的,太后脸色铁青,骂的毫不留情。
怀淑脸一白,保养细致的手指狠狠掐着裙摆:“母后,儿臣……儿臣……”
她一向心性高傲,虽然生母只是个小小嫔位,可自小就养在皇后膝下,她自认自己与嫡公主也没什么不同。
与她一向交好的兄长又继位登基,她可是皇室宗亲里,最最荣耀的公主皇孙了。
只要是她看得上眼的东西,就该是她的。
耍弄心机也好,灭掉碍眼的家伙也罢,她不过是想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已,她哪里有错?
她眼底闪着不服气的光芒,但面对太后,她放软了身子,哭的悲切可怜:“儿臣只是喜欢治琛哥哥,只是想要讨好心上人……”
太后手掌砰的拍在茶几上,怀淑埋着头没看见,她的脸上满是失望:“你还说!我看哀家平时是把你纵的太过头了,彩棠!”
殿下伺候着的一列宫女中走出一人:“太后,奴婢在。”
“把公主带去小佛堂,你盯着她静心思过,不许任何人靠近伺候,她什么时候知错了你再来禀报哀家!”
太后雷厉风行,并不理会怀淑的求饶哭泣,说关就关。
哭声慢慢远去,太后深深叹了口气,靠向身后椅背,神色疲惫。
尽管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
见她如此心性,太后不免有些心灰意懒。
“同样都是哀家养大的,哀家的荣平就比她大方矜重,绝对不会像她这样。”
明知人家有正妃爱妾,还非要不顾身份硬往上贴。
若对方对她亦有心思也就罢了,人家态度冷淡,直言了当的拒绝,她还自甘下贱。
她不嫌丢人,她这个嫡母都嫌害臊!
梁嬷嬷也叹气,可不是,再怎么样,她可是个公主啊,竟如此不庄重自爱,白瞎了太后那么费心教导她。
心里吐槽归吐槽,嘴上却不敢说公主的不是,只能劝道:“或许怀淑公主只是一时想差了,静静心也就好了。”
太后捏了捏眉心:“希望如此吧。”
其实她方才动那么大的火,也不单单是因为怀淑品行不端。
她一心想和慕王打好关系,眼瞧慕王对云裳那孩子情深义重,她得投其所好才行,可不能让怀淑做出什么蠢事,坏了她的事。
太后思量了一番,淡淡道:“若怀淑依旧执迷不悟,哀家就找个家世端重的人家,将她嫁出去,她也老大不小了,总拖着不是个事。”
梁嬷嬷知晓她的心思,眼皮一跳,不论过去多少年,她还是佩服极了自家主子的果决。
慕王府,花海间正房。
慕治琛正陪云裳用午膳,他夹了块葱爆牛肉放进她盘子里。
云裳低着头慢慢吃了,气氛沉静,只有碗筷相触时的细微清脆声音。
午膳用了一半,她看他一眼,到底忍不住问他:“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