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将领眼见跑不掉,举手想求饶。
可惜没了机会。
他的动作甚至没有慕治琛的刀快。
锋利的银光一闪,他的身体僵硬在马背上,接着,脖颈一空,脑袋骨碌碌落了地。
慕治琛身后的大军举起武器齐齐喝彩,一时间士气振奋。
另一边南夏皇宫。
承玄帝正批阅奏折的时候,突然收到一封密信。
他狐疑的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表情从先开始的惊异到疑虑,最后变成思量。
张福瑞陪侍在一旁,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无声的垂下头。
没过一会,承玄帝将那封密信烧了,抽出信纸快速的写了封信。
“八百里加急,传去边关,务必要交到慕治琛本人的手中。”
张福瑞躬身应下,匆忙下去安排了。
就在慕治琛带领大军快要攻下青城时,他收到承玄帝的信,要求他退兵。
东渠边关城外的军营大帐里,马忠极其不解还有愤怒:“圣上他怎么想的?我们都要攻下青城了,他这时候居然让我们退兵?!”
慕治琛身子靠在椅背上,面前的桌案上摊开平放着承玄帝的亲笔手谕。
比起马忠和其他将领的愤怒不解,他看起来十分平静。
亦带着几分洞悉后的冷然。
王鸿试探着问:“将军,我们要退兵吗?”
慕治琛淡淡的反问:“不退能怎样?”
“可这让人怎么能甘心?!”马忠气的在桌前来回踱步。
蒋文良阴着一张脸:“我们抛头颅洒热血,折损了多少兄弟!圣上竟随口就让我们退兵,简直就是儿戏!”
耍弄他们吗?
慕治琛坐起身,平声静气道:“行了,吩咐下去,整军返回。”
尽管再不满,也不能抗旨,众将领闷声闷气的应下。
等人都走光了,慕治琛拿出紧随着送来的另一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解答了他的疑惑。
原来如此。
东渠的皇帝承诺会倾全国的蓬马草送给南夏,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退兵。
而承玄帝那个蠢货,怕他再一举夺回青城后,名望更甚,竟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只是可惜了他的兵,白白为那个愚蠢而不自知的家伙送了命。
大军回了蓟州,士气低迷,留下的人还以为是打了败仗,等得知真正的原因,俱是扼腕叹息。
胡硕之还在大院里尽忠职守的看着云裳,听见脚步声靠近,一回头,就看见大步走进来的慕治琛。
惊讶的道:“还真回来了。”
三天前,云公子跟他说将军正在返程的路上,他还想着,将军走了还没到半个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没想到云公子果真料的如此精准。
足不出户,却能知晓千百里之外的事,这份能力,实在让人佩服。
既然将军已经回来,他们这些守门的便可以下岗了。
胡硕之冲慕治琛行了礼,识趣的告退离开。
云裳站在房间的卧室里,隔着窗户看他由远至近而来。
她踮起脚尖,将他脸上的面具摘下,目光有些担忧的睃着他。
慕治琛脸上没什么表情,更没有愤怒,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都知道了?”
云裳迟疑着点头。
院子里没人,慕治琛也将她的面具揭开,手指轻蹭着她细嫩的脸颊:“那你可知,圣上为何又命我退兵?”
他这是在考验她吗?
云裳没说东渠给承玄帝传递密信的事,只道:“第一批蓬马草已经从青城出发,往这边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