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小卖店……
……
“小杂种，你活腻歪了是吧，敢偷老子的钱，老子今儿打不死你！”
男人龇着一口大黄牙，抄起扫把，抓了那瘦弱的小男孩就去抽打。
扫把一下一下往小男孩身上没命的打。
腿上，背上，脸上，头上……
逮到哪里打哪里，下手的力气完全不给被打的人留一点活的机会。
小男孩哭的哇哇的，想要躲闪，却被抓着躲不开一点，“我没有乱花，我只是交学费、”
“交尼玛的学费！交什么学费！老子让你上学了吗！废物一个，就知道花老子的钱，明天就去退学！畜生东西，学会偷钱了是吧，我让你偷钱，我让你顶嘴。
“和你那贱人妈一样，就知道花老子的钱，就知道惹老子生气！
“老子真是瞎了眼，当初收留你们娘俩，臭婊子养的玩意儿!
“那个贱人偷了老子的钱跑了，你还想要读书？读尼玛！”
男人发疯的往小男孩身上抽。
扫把都抽断了，他才气喘吁吁一脚将小男孩踹开。
“给老子滚出去！”
小男孩被他一把推得从门口摔出去，他砰的将门关上。
小男孩没站稳，一头从楼梯上滚下去。
七个台阶的楼梯，那么高，那么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睁眼，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一点点爬起来。
像一条苟延残喘的狗。
寒冬腊月的天，外面下着雪。
整个小区，整个小区，只有门口那家北洋小卖铺还在雪夜里亮着灯、
橘黄色的灯带着一层让人向往的温暖。
小男孩儿拖着满身的伤，往小卖店那里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去。
他明明也没有钱可以买东西。
甚至他意识都是模糊的，只知道那里有光亮。
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想要冲着那一点点光。
他好冷，好冷好冷。
“小弟弟，你怎么了？”
一道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
小男儿被冻得僵硬，疼的刺骨的身体，略迟疑了一下，顺着声音转过去。
就见一个特别漂亮的男孩，比他高足足一头，从对面那片别墅区跑过来。
他想起来了、
前几天他去别墅区那边捡垃圾，遇到过的小哥哥。
小哥哥当时还给他吃橘瓣糖。
……
“我和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陆行川不耐烦的推了沈严胳膊一下，眉眼间的烦躁和厌恶几乎无法遮掩。
沈严回忆中断。
叹了口气。
没再回复裴珩的微信，将手机收起来。
一撸袖子，“你想挨揍？”
陆行川：……
艹！
他就是看沈严靠在窗户上的样子，像是快哭了，才关心一句。
结果自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颈椎病又犯了，还是晕车，问了半天，他一句都不搭理。
现在倒是搭理了。
就这？
昨儿一天，从白天到夜里，陆行川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现在让沈严激怒，跟着也一撸袖子，“你以为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