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挑眉：“他当时在开会？”
“是啊，公司全部高层都在，最近有个大项目，集体都在加班。”
“那他还给我打电话？”
顾念拧眉，不过她没时间多想，“你先带孩子走吧，剩下的事情回头再说。”
“好，不过，夫人，总裁他……”
陈泽没忍住，还想说几句。
但顾念一个眼神扫来，他默默地闭上嘴。
女人开车，直接离开了。
陈泽欲哭无泪，他这个做下属的太难了。
顾念打开手机定位，周悦是在到达她的公寓之后，才关机的，她很轻易地找到周悦的位置。
路过红灯的时候，顾念顺眼扫到了，薄穆琛在她给周悦打电话的时候，也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就是在她发消息后的几秒开始。
顾念不是很懂，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不是工作狂吗，她就是发消息过去，让他带一下孩子，怎么还打这么多个电话过来。
而且，还是在他开会的时候。
可能是因为她经常让他带孩子的事情，觉得不耐烦吧。
毕竟，男人就没几个喜欢带孩子的。
顾念心里已经对男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到达周悦家的公寓门口后，好在周悦之前和她说过密码，顾念两三下就把门打开了。
“悦悦，悦悦？”
找遍了所有房间，顾念都没找到周悦，都以为她是故意把手机丢在家里了。
这时候，她拉开浴室的门，看到大半个身体泡在浴缸里的周悦，顾念赶紧上去，“悦悦，你别想不开啊！”
周悦躺在浴缸里，双眸紧闭，脸色惨白，顾念赶紧把人捞起来。
这水全是冷的。
周悦这时候也醒了，似是有些迷惘，“念念，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怕你被冻死。”
顾念调侃了一下她，很想缓解一下氛围，但周悦这时候的状态太差了，她只能道：“先出来吧，别被冻着。”
周悦动了动嘴角，努力牵出一抹笑，“你别担心我，我只是觉得湖水太脏，泡在里面像个傻子，所以才干脆在家里的浴缸里放冷水，泡在里面清醒一下。
念念，你知道吗？
那个孩子，真的是苏子墨的，他当时就说了‘是的’这两个字，但我觉得，我的心已经碎了。”
“先出来，你……”
突然间，顾念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瞳孔骤缩。
浴缸里有堆积的泡泡，如果不是因为水是冷的，真和平时的泡泡浴一样，还有一股沐浴的香味。
然而，顾念的嗅觉敏锐，硬是在里面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周悦，你对自己干了什么？！”
是她大意了，看到周悦脸色惨白的时候，就应该立即判断出她肯定不止是泡了会儿冷水的缘故。
顾念着急拿出女人两只手，看到两只手都干干净净的，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不是割腕自杀。
可是稍稍动了一下后，血腥味更浓了。
周悦很平静，甚至带了点轻松道：“没什么，就是吃了点堕胎药，打了个孩子。”
“堕胎药？！”
顾念瞳孔骤缩，立即把她拉起来。
看到她流血的地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连忙拿浴巾裹住周悦的身体，女人已经差不多昏迷过去，半倒在顾念的怀里。
“念念，我有点累，先睡一觉。
我现在真的觉得很轻松，在和子墨谈恋爱后，从来都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感觉。”
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周悦已经闭上眼，彻底失去意识，额头上都是冷汗。
两个小时后。
已是深夜。
医院，病房外。
顾念看着姗姗来迟，却依旧风度翩翩的男人，目光极冷，恨不得他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