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气得想走，可又怕薄穆琛照顾不好孩子，只好气冲冲地留在病房里。
她的视线转移到旁边，刚好对上一双漆黑透亮的双眼。
那眼睛的主人注意到顾念看过来，立即慌张地闭上，但眼睫毛还是一颤一颤的。
顾念走过去，“醒了就把眼睛睁开，不过声音小一点，小平睡着了。”
因为刚才丫丫的声音一直不大，她就没说，不然早就提醒了。
病床上的第三位小孩，准确点来说是个少年，睁开眼缓缓点头，声音也很沙哑，“好，我知道的。”
顾念知道他也口渴，可一想到自家孩子就是被他带走的，脸上没有任何好脸色，倒是病床上的顾丫丫，看到少年醒了，十分激动，“妈妈，李志哥哥是好人，你别怪她！”
顾念扫了眼自己女儿，“闭嘴，我知道怎么分辨好人和坏人，还有，你声音小点，你亲哥哥还在睡觉呢！”
顾丫丫瘪了瘪嘴，乖巧地窝在父亲怀里，又有些担忧，忍不住为李志说话，“李志哥哥真的很好，我躲起来，差点被他们发现揪出来的时候，是李志哥哥帮我吸引他们注意力，我才能有机会打电话给妈妈，李志哥哥身上的伤最多了……”
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顾念一边听着，一边冷淡地看向少年，“你是和他们一伙的？他们在京都的暗线？”
李志摇头，“我不是，我很早之前，就离开了那边，因为我是‘完美基因计划’的失败品，注射了很多针剂，还是普通人，基因没有得到任何提高。”
顾念道：“那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志报了个时间，顾念眼里的冷意少了一些，这和资料里，李志来京都的时间对得上。
“我来京都，就是想找小平，想把组织里的事情告诉他，又怕被你们注意到，就在监控上动了些手脚。
只是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那些人还盯着我，还利用我抓小平……”李志说着，重重叹口气。
顾念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这里不对！
关于李志身上的秘密……
“虽然我现在还没研究基因药剂，但被注射的人，如果没成功，也应该会有副作用吧。”顾念认真看着少年，她不觉得做实验的人会没有风险。
李志低低点头，“是这样，我确实有些不同，注射基因药剂的人，大部分都会缩短寿命，这个道理我记得d博士说过，没有人能在毫无风险的情况下接住天上的馅饼。
基因药剂大部分情况下更像是短时间内激发人潜能的兴奋剂，一旦过了药效，就会对人体造成巨大伤害。”
顾念注意到一个突然出现的关键人物，“d博士？”
“是d博士，”李志道：“k组织内部的高层都是用代号的，d博士算得上是最高权限的人。”
顾念顿时想到小平画过的那个人，立即把照片给李志看，“是他吗？”
李志看着那画工顿了几秒，似是被雷到了，不过看到那人脸上的痣，一下就认出，肯定地点头，“对，就是他！”
顾念心里一凛，至少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好歹她知道了d博士。
她完全没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个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顾念问。
李志摇头：“我只见过他两次，他用了变声器，还戴了假发，一直戴着口罩，可能脸都是经过伪装的，不过我觉得他很年轻，因为他手部的皮肤很白，而且……而且有点神神叨叨的，经常喜欢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没人能听得懂，比如我刚才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