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钱,宋老太整个人就在爆炸的边缘,什么也顾不得了。
“黄春花你要点脸吧,是你自己说从此以后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的,老家来电话我们都说你已经和我儿子离婚了,有时间赶紧去把证领了,省得你整天在外面给我们家丢人现眼!”
黄春花嘴皮子抖了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被猛的挂断,再也打不通了。
黄春花的亲戚朋友本来就不多,无奈之下,他只能给老家的远亲打了个电话。
然而对方一听是她的名字,要么轻笑一声,嘲讽两句,要么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握着电话听筒,听着里面传来的一串忙音,黄春花已经无电话可打了。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冷了。
绝望的泪水从眼角滚落,黄春花将听筒往桌子上狠狠一摔。
“人性啊,这就是狗屁人性!以前我儿子入伍的时候多少人羡慕,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就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上赶着来攀关系。”
“现在刚好,树倒猢狲散啊——”
从前那被人羡慕着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直至此刻,黄春花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拥有的一切,已经像烟雾一般散尽了。
汲汲营营半辈子,最后就落得个一穷二白,连个亲人都没有的下场。
巨大的悲哀瞬间笼罩了她。
黄春花不知是该觉得自己的人生可笑,还是可悲。
是林初禾和林卿云,把她的人生变成了这个糟糕透顶的样子!
黄春花扶着桌子,再抬起头来时,眼底展示浓烈而疯狂的恨意。
没错,都是林初禾和林卿云的错,她顶着自己不如林卿云的阴影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的儿子又被林初禾害死。
都说血债应该血还,这两笔债,她必须找林卿云和林初禾清算。
她要她们偿命!
因黄春花扰乱公共治安,加上侮辱军人,情节较为严重,被连着关了十八天。
被放出来的时候,黄春花已经没心情收拾自己了。
她蓬头垢面,已经不知多少个日夜没睡好,眼下一片乌青,脸色苍白一片,整个人也臭烘烘的。
那乱蓬蓬的碎发下,那偏执疯狂的眼神,已疯狂到了藏也藏不住的程度。
整个人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周身的怨气仿佛凝为了实质的黑气,随身缭绕。
她脚程极快,一路问着路直奔军区的方向而去。
路上不少行人见她这副样子,都吓得不轻,纷纷避着走,生怕她下一秒就会突然暴起伤人。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她终于到了京城军区大门前。
门口执勤的哨兵邵文杰和于航见她梗着脑袋,连招呼都不打就要往里走,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和衣着打扮还那么不正常,立刻将她拦住。
还没来得及问话,黄春花就像突发恶疾一般,猛地推开两人的胳膊,疯狗一般扯着嗓子冲里面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