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春花吃痛,嘴上劲儿一松,小偷立刻趁机将手抽了出来,抓起黄春花的包,撒腿就玩命的跑。
黄春花拔腿想追,却听见列车员的通知声。
“火车还有一分钟出发,马上要关闭车门了,还没上车的旅客赶紧上车!”
黄春花看看越跑越远的小偷,又看看马上要发动的火车,急得跺了跺脚,最终还是没舍得火车票钱,只能指着小偷朝站台工作人员喊了一句。
“你们一定要抓住他,那个包里有我很重要的东西,还有钱,你们如果找到了就去京城军区家属院找我!”
来不及嘱咐更多,黄春花赶紧爬上了车。
几乎他前脚刚上车,后脚车子就发动了。
黄春花贴在车门的玻璃上,眼睛紧紧盯着那被工作人员追着的小偷身影,迫切的想看见那小偷被工作人员摁倒的模样。
然而火车越开越快,迅速从站台边一掠而过,越走越远。
站台上的几个身影逐渐成为视线远处的黑点,转眼间消失,再也看不见。
黄春花到底是没看见自己的包有没有被追回,她没精打采的将脸从门玻璃上挪开,心疼的一步一步往座位上走。
一边走,周围的乘客注意到了她的狼狈模样,以及她那被豁开的、还在不断往下滴着血耳洞,忍不住皱着眉多看了几眼,暗自猜测这个女人在刚刚下车的那短短时间里都经历了什么。
有心地善良的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问了句。
“这位阿姨,你没事吧?你耳朵上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我这里有棉球,是医院里用的那一种,很干净的。”
黄春花被“阿姨”这个称呼叫的一愣,迅速抬头看去。
对面坐着的人,少说也有三十岁,一看就比宋世佑大出不少。
她结婚早,年纪也不算太大,再怎么说也不该是被三十岁的人叫成阿姨的年纪吧?
她看起来就那么难看,那么苍老吗?
黄春花心里憋着气,但想到这人也是好心,便强忍下来没说什么,看着对方打开自己的大布包,从一堆用塑料包装好的棉棒棉球里掏出了一包递过来。
定睛一看,那包装上写着“医用脱脂棉”几个大字。
黄春花深吸一口气,想着对方帮了自己,要不还是别计较了。
她摆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伸手要去接。
那男人却突然把手往回缩了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阿姨,这可不是白给您用的,我是做生意的,卖的就是这些棉棒棉球之类的,您放心,这都是正规渠道进来的,绝对都是医用品质。”
“咱们相逢就是有缘,正好你也需要,我就不收您多了,给我两毛钱就行。”
黄春花瞬间瞪大眼睛,想到自己刚刚被抢走的十块钱和几件新衣服,瞬间觉得眼前这个人和偷走他包的小偷一样可恶。
她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扯着嗓子大骂。
“就这么一包破棉球你收我两毛钱,你怎么不去抢啊?”
“长得像个人一样你不办人事,打着关心别人的旗号卖别人东西,你这放在以前就是投机倒把,也就是现在政策好了没人抓你们,要不然我指定把你送进局子里关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