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意识的空白之中，看不见，也失去身体的掌控权。
“大哥哥大哥哥！”
哪儿来的声音？
楚子航被突然冒出的声音惊得清醒几分。
“姐姐说不能让你乱来！你这样会死的！”
这威严的嗓音却说出可爱的话语。
楚子航觉得熟悉，在哪儿听过。
血统的失控让他记忆不够清晰，能确定这声音是特别的记忆，特别的事情，楚子航往往会永远记得。
“大哥哥大哥哥！姐姐说你要死的时候我得帮你！”
“死亡是很难受的事情，会被关进黑暗里……”
哦……想起来了。
楚子航想起那个夏天。
一切都起于那个夏天，浑身湿漉漉的女孩走进酒店，深深鞠躬道歉。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楚子航曾问。
在地铁站的尼伯龙根里，他挥刀向那个女孩，了解一切后依旧挥刀。
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帮楚子航将门推开，很轻松地就推开了。
龙血的疯狂止息，人类的负隅顽抗停止，一切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点上。
他还是人，却又不算是完整的人。
他是龙，却又具备龙类纯血的特征。
他是混血种，却怀有混血种无法掌握的力量，临界血限的铁律被破灭。
这种生物应该被称为怪物，很怪很怪的那种。
力量的支撑让楚子航想起了很多事情，另一段记忆明晰起来。
他想起很多，想起所有。
那个名叫韩秋的少年，那段青春无我的岁月。
滔天龙威从一个人类身体里冒出，模糊间能听见巨龙的嘶吼声。
奥丁侧目，眼中的嘲讽变成不可思议。
他看到一道熟悉的龙影，在楚子航背后，跳着眼皮带着一股傻劲儿瞪着自己。
那股傻劲儿让奥丁想到那条吐着舌头扮鬼脸的龙。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龙呢？还是初代种。外相的威严和内心的蠢笨完全不对等，强大的实力和胆小的性格不对等。
只是个没见过世界的孩子，除了姐姐的话，他谁也不听。
“原来在这里。”奥丁抬手，昆古尼尔在闪电中闪烁冷铁寒光，“芬里厄，难怪，难怪。”
“好戏开场，取消。”响彻天地的响指声终结一切，能毁灭整个罗马的言灵溃散。
只有乌云还存在着，风慢止，雨渐息。
韩秋站在风暴外围，衣角微脏。
把诺诺和帕西丢到底上，抬头欣赏这一幕，享受属于因果的气息，他贪婪地进食。
芬里厄最爱的是薯片，韩秋最爱的是因果。
贪吃鬼是人和龙的本性。
七宗罪是人和龙的本性。
“奥丁，我的牌很好。”韩秋对上奥丁的目光，“你认输吧。反抗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说你不想跟我合作？现在撕破脸不是好事。”
奥丁没来得及回答，另一边传出韩秋熟悉的声音，在风雨停止后洪亮着：“什么情况？我的加图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