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音乐的提醒，路明非不知道这支舞什么时候结束。
就像初见时那样，来自俄罗斯的美少女于关键时刻救场，带着不知所措的路明非于舞池里杀出一条路来。路明非的舞步还是那么笨拙，不时踩到零的脚背。
“抱歉，一直都在体能特训，实在是没时间练习跳舞。”路明非习惯性地找着理由：“而且没有音乐，我没什么节奏感。”
“没事。”零提醒道：“抓住我的手，举高，我要开始转圈了。”
犹记当年，恰如此时。
女孩舞蹈，发丝舞蹈，风也舞蹈。
路明非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是对的，他必须这么做，只能这么做。
一舞至终，零的收尾还是那么美丽。
刚进学院时这姑娘就长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路明非的意思不是说那么一两年的时间能让女人变老，他感慨的是时间定格在了零的身上。
零所说的那个故事，黑天鹅港的故事，她本人就是女主角。
那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按时间推算下来，零的真实年龄绝对不是20岁左右。
叫声姐姐一点不过分，路明非想。
“继续往北走，那里有一切的答案。”零抬起头，轻声说。
“我跟零号长得很像吗？”路明非说：“一直觉得你看我的目光很奇怪，你对我的态度和对别人也不一样。我不记得在进入学院前，我跟你认识。说起来，我认识的女孩子就那么几个。”
“答案你自己去寻找吧。”
“韩秋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现在继续讲述那个故事。”零的冰冷有了些温度。
路明非继续躺下，闭上眼睛慢慢听。
男孩没能带女孩抵达花开烂漫的地方，他们遇到了埋伏，那是一场持久战。
男孩保护女孩的同时不断杀戮前仆后继的战士，宛如神明，又似恶魔。
因为被关在黑天鹅港太久，不断被抽取血液，又签订血的契约，带着女孩杀出黑天鹅港，男孩的力量没有强大到不可战胜。
名为“莱茵”的言灵被作为秘密武器投放，爆炸太过迅速，男孩的特殊手段无法中止这个言灵。
为了保护女孩，他展开膜翼挡下所有，忽视一名敌人的偷袭，导致那名敌人恰好站在受保护的范围内。
目睹神迹的有两个人，女孩和那名敌人。他们都是灾难的幸存者，只有男孩因为这个言灵而陷入虚弱之中。
即便虚弱，男孩也依旧掩护女孩的逃亡，跟最后一名敌人厮杀。
女孩离开前所看到的最后一眼，男孩被枪尖穿透胸膛并挑起，暗红的血流淌成画卷。
“他死了吗？”路明非问。
“没有。”零说。
路明非也觉得没有，不然他为什么能看到小魔鬼路鸣泽。
但估计也跟死没什么区别，不然路鸣泽为什么不显露真身。
“我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路明非挠挠脑袋，尴尬地笑。
他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我会通知楚子航和耶梦加得，关于你的离开。”
“原来你知道。”
“他们也知道，从你开始沉默，每天都一个人思考着什么。”
“好吧。”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像是彻底下了决心，“还是不跟师兄他们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