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雷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升起一种隐秘的期待感,准备看着阿比盖尔带着自己的理念把舞厅里的所有人掀翻在地上,然后把香槟塔推翻,把黄金撬下来发给穷人。
维戈笃信阿比盖尔必然会犹豫,就如同她为了避免两人发生冲突,一直将自己龟缩在英伦三岛。
他指向远方,对安塔雷斯自信地说:“世界属于我们。”
安塔雷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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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面回来和阿比盖尔谈到自己的美国之旅时,自动隐蔽了这段谈话,只是转去谈了上流阶级的醉生梦死,谈社会发展给社会妇女带来的解放,又谈了贫富差距的分化,股票的疯狂。
他们用着法语交流,阿比盖尔那时候嘴里正咬着根铅笔,看着本厚厚的那国家的领导人的着作。她不会俄语,就让安塔雷斯用法语教自己,反正他们的法语都会,纯当同时练习了。
男人有时候展现出惊人的天真,他除了教阿比盖尔俄语,还会教她自己国家的那些诗歌。阿比盖尔有时候读的入神,安塔雷斯就在一边撑着下颌看她侧脸,一看就是长长的一刻钟。
直到他自己惊觉,转身去计算事务所的账本。
阿比盖尔知道有个人正拿着魔杖在美国盯着自己,所以学的格外努力,mrs被她组建的上下铁板一块,在麻瓜界赚了不少钱。然后他们又拿这笔钱在魔法界卖摩托车,随车附录本小册子,有的人直接扔了册子,有的人看了来事务所听阿比盖尔的演讲。
她卖力地说着,有时候甚至愿意和各种人辩论,有富有的纯血巫师,有贫穷的普通巫师,也有些学术界的泰斗。
有人举报过他们,于是演讲的地点换了一个又一个,mrs的尾巴是一个都没被揪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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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特皱着眉头,拿着一本别人上交来的小册子,问阿比盖尔:“你知道那个叫瓦兰特的人是谁吗,他在散布着不良思想。”
阿比盖尔笑了,她的两条腿在办公桌下伸得笔直,整个人倚靠在椅子上,对着诺特说:“你真的觉得,瓦兰特的话是错误的吗?”
诺特沉默了,昨晚他刚翻看完整本小册子,被里面的话搅得在床上睡不着。
他最后叹了口气,伸出手按在阿比盖尔肩上,说:“魔法部现在可能还不会觉得有多可怕,但是不需要过多久,他们就会明白了——瓦兰特的思想要比格林德沃可怕一百倍,他的理念要让他们害怕到无数个夜晚睡不着。”
“那又如何?”少女笑了起来,满脸的狷狂,“瓦兰特又不只有一个,火种点燃,不把整片草原烧尽,怎么可能停下?”
“阿比盖尔,你太年轻了。”诺特说,他把小册子放回自己的包里。
最终那本小册子也没有被送到忒修斯的办公桌上,mrs照旧在麻瓜界赚钱,“瓦兰特”照旧在一些小酒馆演讲。
大洋彼岸的美国,格林德沃入狱的消息代表着今年的圣诞节总算安全了些,但是任务照旧出,阿比盖尔试着将演讲的事情偶尔交给了安塔雷斯和克拉拉两人。
没办法,有时候出紧急任务,她又没办法穿着“瓦兰特”的装扮跑去抓人,不然到时候被抓的多半还有个自己了。
时间就那么转着,到了圣诞节的前一天。
诺特照旧工作到最后一个,不过今年的他准备回去过节。霍拉旭生前曾经念叨过几回,让他照顾好自己身体,结果人死了反倒是对方的劝说一字不落的全部实践了。
阿比盖尔开着玩笑,说:“霍拉旭要是知道的话,现在肯定会感动到哭出来了吧?”
“得了吧,那家伙肯定会嫌弃老子,说我平时不听,非要在他死后这么干,多半是气他的。”诺特无奈地说,转头看向阿比盖尔,“你今年呢,怎么也待到这么久?不去见你男朋友?”
“他也是个工作狂,平时差不多都是这个点才下班。”阿比盖尔在整理这一年欧洲出现的各类巫粹党的事件,“说起来格林德沃终于进了监狱,希望今年的犯罪分子能稍微安分些。”
“不一定,对待犯罪分子,我们最不能做的就是掉以轻心。”诺特手指弹了弹自己手上那一叠厚厚的资料说,“按照我的说法,或许美国魔法国会能关得住他几个月,但绝不会关注他一辈子?”
阿比盖尔明白诺特的意思,格林德沃的思想危险就危险在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将自我的不顺上升到种族,将可避免的矛盾上升到剧烈的冲突。这无疑是现代巫师需要的,一个领导者,可以让他们放心地将自己的思想交给他。
“和平之路漫漫啊。”阿比盖尔调侃道,随后把抽屉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大盒饼干,“诺,今年的圣诞礼物,黄油小饼干!”
“就这么点,怪少的。”诺特略有嫌弃地说,把礼物放到包里,随手又掏出给阿比盖尔的圣诞礼物,“给,圣诞节快乐。”
诺特送的是一个手串,阿比盖尔试着握在手心,发现还是个小型的魔法存储道具。
“格里姆肖的东西,虽然听说那个老板可能和巫粹党有关系,但整个魔法界也就他一个卖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说注入魔力手链还会变色,女孩子都喜欢。不过你今天要和男朋友约会,就不要戴这个了。”
“你这样真的好像个老妈子啊,诺特。”阿比盖尔忍不住吐槽道,“我和安塔雷斯今天的确打算试着接吻,但是我觉得我自己要比你冷静太多,这还是我的初吻呢。”
“拜托,这可是平安夜啊。”诺特说,他想起了过去和妻子的点点滴滴,谈起了自己和她的第一个吻就在槲寄生下,男人看起来仿佛年轻了十岁,“我和她的吻就是在圣诞节前的槲寄生下,这是传统。有的男人如果没有获得这个吻,十几年后回想起来都会哭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