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六月到了,七年级的霍格沃兹又再次陷入到被罗莎琳称为“群魔乱舞”的时候了,七年级学生们彻底陷入了学习的狂热中。不少人几乎都是早上一睁眼,吃饭,上课,紧接着就是学习,学习,还有学习。
“真是能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一次在图书馆,阿比盖尔把自己从厚厚的书本里抬起头来,看着晚上九点还挤满人的图书馆,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时候她突然开始渴望一些能出现在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最好能让她从考试的压力中摆脱,好好笑出来。
维戈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糖果,发现最后一颗早在半小时被他吞了下去了:“那我建议你去可以同时凑齐低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地方,保管你能找到不少乐子。”
“这么一看,好像之前我们三个在艾比爸爸办公室里面喝茶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罗莎琳怀念地说道,“说起来,我一开始还以为维戈会选择红茶,没想到你居然能喝下那么甜的热可可。”
“那是你自己不喜欢喝甜的。”维戈淡定地说,“邓布利多教授的可可只是稍微比别人家的甜了那么一点点,并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么难喝。”
阿比盖尔笑起来,调侃道:“是啊,亿点点。”
“不。”而那边的罗莎琳摇摇头,坚定地说,“我敢肯定,虽然这玩意没有你们的国菜仰望天空那么难喝,但是对我而言已经甜到齁人了。你看,我连马卡龙都不喜欢吃。”
这时候阿比盖尔看向窗外的蓝天,她突然想起自己在霍格沃兹第一次坐上飞行扫帚飞上蓝天的经历。五十英尺,那天自己坐在飞天扫帚上,却觉得自己距离地面太远,头顶的天空是那么宽广。现在想起来,考试的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罗莎琳告诉她:“坐在飞行扫帚,然后在天空翱翔,当你伸出手,就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艾比,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仿佛是整个天空的王者,也没什么可以拘束我,所以我才选择了魁地奇。”
阿比盖尔突然感到一种急切的渴望,那渴望不是晚到了七年对于坐上飞行扫帚遨游天空的向往——实际上,阿比盖尔认为自己压根就没有过,而是对于某种正在逝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美好事物留下的迫切。
还有不到一个月,他们就要和霍格沃兹告别了。离开这座记满他们三人回忆的城堡,离开可能是整个英国图书最多的魔法图书馆,离开熟悉的同学。紧接着,他们要各奔东西,然后去应对新的环境,新的同事。
罗莎琳和维戈肯定也意识到这种眼前的分别,阿比盖尔注意到罗莎琳现在很少谈到以后,只是一个劲地回忆过去。至于维戈,阿比盖尔确定对方不管对过去还是未来都闭口不谈,他似乎更愿意把时间花在现在。
可能按照维戈的说法就是:“我早就预想到这样的画面了,毕业期,然后有个狮子在那不舍。等到真的毕业了,她又要精神饱满地恨不得把我们拴在她的腰上,在整个世界跑来跑去。”
“如果我是你,罗莎琳,我就不会在图书馆里都能伤感起来。你在图书馆的时间都没我和阿比盖尔多,更何况,我想你恐怕已经在盘算全球旅行去哪里了吧。”维戈淡定地说,好吧,和她想的大差不差。
罗莎琳不满地偷偷在桌子下踢了维戈一脚。
“额,禁止你再伤害我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罗莎琳!”维戈轻呼一声。
“呵呵,打的就是你。”罗莎琳白了他一眼,“不舍归不舍,未来还是很美好的。就不能让我抒发一下对霍格沃兹的深情吗?我以后都要长住法国了,要是想找你和艾比玩,最多一个月来一次。”
“瞧瞧你说的,什么叫做一个月来一次?你不如直接在英国定居得了。”维戈忍不住说道。
“那不行,我还要去参加法兰西女子魁地奇的培训呢。”罗莎琳说,“前阵子她们给我寄了信,说看重我在霍格沃兹的成绩,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她们。”
“你不去入职吗?”阿比盖尔问道。
“不,我看了看,这队伍是今年刚建立的,还不确定是不是骗子。”罗莎琳说,“再说了,这不是要和艾比你,哦,还有个维戈一起去旅行吗?当然是朋友最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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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考试很快就到了,阿比盖尔觉得自己表现的很不错,最起码比之前的owl考试要好,她前一天晚上提前十分钟睡着了。罗莎琳对自己的期待倒不算很大,只要能全校三十名就可以。
有时候期望越大,伤害越大。不抱雄心大志,也免去了许多不安和担忧。
毕业典礼当天下午,罗莎琳特地带来一个照相机:“这个和麻瓜的不同,拍出来的照片还能动,就是不能离开画框就是了。”她拉着阿比盖尔和维戈在霍格沃兹里到处拍照,甚至差点跑去女生盥洗室对着一个有着蛇形微雕的铜制水龙头来上几张。
“我看过了!只有这个水龙头上面一个蛇!这里很多年前肯定和斯莱特林有关。”罗莎琳信誓旦旦地说道,对着水龙头框框按下快门。
阿比盖尔低头看着那个水龙头,觉得好像的确是挺有趣的,不然为什么单单就只有这个水龙头上面有条蛇呢:“给我也来几张,我也要合影。”
最后,维戈抽着嘴角看着镜头里,在水龙头旁边摆出造型的阿比盖尔和罗莎琳:“这就是你们两个进盥洗池要拍的照片?就一个水龙头?”
“那水龙头一直都开不了。”罗莎琳说,“上面还有个蛇型浮雕呢,就是这几张不明显,可惜了。我对着这个水龙头试过很多次,都没有破解它背后的秘密。”
“说不定那下面根本没有什么呢?”维戈问,把照片递了回去,“好了,我们该去别的地方拍照了。”
三个人之后还跑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把他当成珍稀动物一般挤在中间合影了一张。
“哦,玩的愉快,孩子们。”阿不思微笑地对他们说,好像三个人还是刚入学的新生。
“但是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阿比盖尔半真半假地抱怨说,“你不能因为我从小都是最矮的那个,就把我归类成孩子。”她前面站着维戈和罗莎琳,转过身笑得灿烂。
阿不思笑笑,那双湛蓝色眼睛好像从未变老,只是距离阿比盖尔和他的第一次见面,眼部周围已经多了不少皱纹。在他心里,似乎女儿和她的朋友们都还是一群孩子。
在礼堂门口,他们遇到了安塔雷斯和他的朋友们。“嘿,学姐!”男生热情对他们打着招呼,“要不要也来一张?”他拉着阿比盖尔三人各自拍了一张,等到最后一张合照拍完,他潇洒地摆摆手:“学姐,再见!别忘了暑假和我写信!”
他们离开礼堂走向前厅,维戈问阿比盖尔:“你和安塔雷斯交换了联系方式?”
“嗯。”阿比盖尔点了点头,“他之前说要我一个邀请,但是我想了想,圣诞节那次跳舞不算,所以就邀请他当我的笔友了。怎么了?”
“没。”维戈收起他不忍直视的表情,最后反而是有些放心地说,“嗯,稍微想起一个笑话了。”
阿比盖尔抽空来了一趟禁林边缘,去和禁林里面的神奇动物们告个别。她最终没有把莱克里丝的皮草包那件事告诉纽特,只是说是自己没注意到禁林里的偷猎者,纽特没有责怪她,只是伤感了很多天。阿比盖尔知道,假如把真相告诉纽特,对方肯定会更加难过。
宿舍里的行李在一早就由家养小精灵收拾好,放到了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了。最后只需要回宿舍拿一些随身物品,不需要阿比盖尔说明,咪咪就抓着她的外袍跳到了她的肩上。咪咪现在也有十岁多了,前阵子阿不福思写信给她,家里的小白已经去世了。
阿比盖尔抚摸着咪咪,看着笼子里的阿西娜,想到小白和狄安娜的孩子,只觉得一种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