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嘴碎非要招惹呢。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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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榫回到驻地没多久就见到了拉斐尔。
二人换了个偏僻地方后,时榫就受到了拉斐尔的打量。
“徐成宁死了?”
时榫:“死了。”
拉斐尔点头,虽然早已猜到,但亲耳听到后她还是吸了口气,而这也让她看着时榫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时榫对她如何看他不在乎,但对她一直不说话还是有些意见的。
“你还想问什么。”
拉斐尔眯眼,“那天那么多异种都是你找来的?”
“有问题?”
“呵,问题大了。”
拉斐尔冷笑,“你知道我们只有多少人吗?那么多b级异种围上来,若非我和阿月跑得快估计早就死了!”
“所以你觉得你们还活着是因为你们跑得快的缘故?”时榫反问。
拉斐尔微愣。
时榫平静的看着她,“那么多的b级异种,说不定连一支特遣队都不能摆平的局面,你跟封凉月两人居然还能活着,哇,你们跑的真快呢。”
波澜不惊的面容,配上那话语中的淡淡嘲讽,让拉斐尔在恍惚之余忽生几分尴尬起来。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那日她们的逃脱或许并非全靠她们自己。
的确,那么多的异种在,不可能没有一只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就算她们躲在山缝里,将气息全给掩藏,也无法清理干净那些沿途的痕迹。
异种或许没那么聪明,但它们在捕食猎物上有着天然的敏锐力。
“我对杀人没兴趣,只要对方别招惹我。”
时榫说,“徐成宁已死,你们是继续待在领域也好,出去也罢,我们的合作已经可以结束,希望出去后还能继续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所以还有事吗?”
拉斐尔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缓缓摇头,“没有。”
“那就好,再会。”
时榫冲她点点头,然后就转身走了。
身后,拉斐尔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皱起了眉,来时想要算账质问的心,在此刻已经平复了下来。
她对这个男人有些看不透。
或者说,她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有哪里变了。
说不上是哪里变了,只是觉得,对方现在就像一棵生长在危岩峭壁上的树,带着枷锁在生长。
有些压抑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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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榫出了领域。
他没有跟谁打招呼,只是同一道的队员说了声后,就开着自己薅来的那辆车离开了深渊这边。
黄沙漫漫,车子在朝着二区方向有目的的前行着。
这毫无生机绿意的地方,车子开着开着,速度忽然就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这旷野之地。
时榫靠在了车背上。
他看着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停顿两秒,又伸手覆盖在心脏处。
咚嗒,咚嗒,宛若时钟在走动。
心脏的跳动如此清晰,血液在身体里涌动,清晰的脉搏,与健康的身体。
时榫长吁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正常人的感觉。”
他喃喃着,望向远方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正常人的感觉,二十一岁前的时榫从未体验过。
因为他是早产儿。
一个在异种降临、炮火喧嚣的日子诞生的孩子。
父母在同一天死亡,被从母体人为剖出的他几经辗转,最后终于在濒死边缘才被送到他爷爷时松清手中。
他爷爷是一名科研人员,旧日前常年不得见,旧日后被联盟征召加入一众研究员形成的白塔之中。
时榫是在白塔内长大的。
但他没有自由。
因为身体不允许。
才七个月就在母体死亡下被剖出的早产儿,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