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业的儿子跑过来，完全不在乎白天和祁放勋在场，兴奋道：“爹，你果然还没死。快，《典法》呢？”
嬴业面色铁青，沉着气：“大费，正经点。这是昊天，还有国主。”
大费看了眼白天，咧着嘴：“昊天，你等一会啊。哎呀爹，你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爹，反正你快死了，先把你的《典法》和《大业刑罚》说给我，就剩最后一点了。”
嬴业面颊抽搐，低沉道：“最后那些，我也没想好。”
大费的笑脸顿时僵硬，满脸鄙视的往后退：“爹，你这也太让我失望了。爹，那你走好。”
嬴业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满脸苦笑。
祁放勋接过话：“大费，你爹只是去飞升，不是去死。”
“额，不死？”大费还一脸失望，“他干的这么多事，居然还不死？”
一听这话，白天顿时明白什么，微眯着眼：“以你的意思，你爹应该死？”
大费咧着嘴，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这我不知道，反正我爹写的刑罚里面，按照我爹现在干的这些事，死个十次八次都行了。”
白天笑了：“你是个聪明人。”
大费没反驳，只是咧嘴憨笑。然而，他其实非常有心机。
他故意上来就跟他爹说《典法》和《大业刑罚》，其实就是吸引白天的注意，给他爹开脱呢。
白天抿着微笑：“你爹对律法很有研究？”
嬴业接过话：“有些研究……”
白天微微摇头：“我没问你，我跟你儿子说话。你说。”
大费还是保持着憨笑：“应该算比较有研究吧，我爹觉得，九州天国应该加强律法管制。”
白天问道：“那你告诉我，是律法重要，还是国主说的话重要？”
这话一出，嬴业倒吸了口凉气，就连祁放勋也是抽了一下。这话，很可怕！
大费也不笑了，他想了一下，郑重道：“律法重要！”
“所以，你认为九州应该实行法治，而不是人治，是吗？”白天微眯着眼。
大费点头：“是的，九州天国跟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可以是人说了算，天国不行。”
“可你有没有想过，律法是由人制定的。”白天轻抿着微笑，“法治很重要，不过，法治也离不开人。”
大费皱眉：“我知道，可我觉得就算是国主也应该服从律法……”
“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法治很重要，但还需要人治作为辅助……应该说，德治作为辅助。法治与德治结合，归根结底，还是人更重要！”白天微微摇头，“不过，你想替你爹开脱，这份勇气可嘉。但他注定要走，道个别吧。”
说罢，白天转身走开。祁放勋也聪明，给嬴业父子俩让出了位置。
走开之后，祁放勋低声叹道：“嬴业对律法确实很有研究，他写的那几本律法我都看过……”
白天抬头看着高高耸立的金色石碑：“之后你需要做的，也是把法治和德治分清楚，而且要以教育的形式铺开。天下万民，需要的就是所有人的素质都能提高。”
“律法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人。”
祁放勋张嘴想说什么，白天转过身来，“关于警的体系，你需要尽快铺开。人，你可以直接通过考核筛选，尤其把目光放到年轻人身上。”
“然后，把律法跟警法体系联合起来，这样对你后续的政策推行有帮助。”
“外部的压力，我会尽量让天门那边帮你缓解。正好这几年天门应该会很热闹，也会引发其他国家的内乱，能够给你争取几年的时间……”
祁放勋按捺不住低声道：“昊天，你要走了？”
白天微微点头：“该走了。昊天这两个字，随着道门离开，挺好。这段历史就此结束，对你后续有 很大帮助。”
祁放勋立即明白什么，嘴唇颤抖，他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祁放勋唯有单膝跪地。
“昊天……”
祁放勋抬着头，眼睛红了。他没想到，白天灭道门，还有这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