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闻舟,萧牧野的得力副将。
他本该在西北,此时却出现在京都。
对着萧牧野单膝一拜,沐闻舟的目光扫过我,禀报道:“王爷,京都内燕北帝所有的据点都已清缴,共计八处,缴获兵器三千四百五十一件,俘虏四千三百人。”
所以萧牧野不是突然谋反。
他早就将沐闻舟从西北秘密调回,连燕北桓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孤王小看你。”燕北桓怒极反笑:“你倒是手快。”
“过誉。”萧牧野站起来,有点强硬地扳过我的肩,将我困在他身边:“闻舟,请燕北帝取歇息,想清楚后若是不想再待在云苍,便请回大周去。”
说完他不再管身边这些。强硬地将我托举上马。
任我挣扎,他依旧维持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既然你不想当谢司遥,那就随本王回王府去。”
“我不去!你可以将我一起抓了!”
他翻身上马,将我整个囚禁在他怀里,过于霸道的力气令我全然无法挣脱。
“将你抓起来,那多无趣。”萧牧野的声音如同冬夜里廊下的坚冰,“陆凝也不是舍不得用你要挟我吗?但我向来卑劣,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他不好过。”
“”
他的情绪好像掉入深潭里,从勒着马缰的青筋就可以看出来。
我不怀疑他说的,他对陆凝也本就有着深刻的敌意,现在人在他手里,就像他说的,好不好过都看他的心情。
我闭了闭眼,在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时,总觉得这夜漫长的看不到头。
有点累,有点无力。
可我安静无声的妥协,似乎也没有取悦萧牧野。
他驾着马,飞速离开这片混乱的地界,再睁眼,马停在王府。
萧牧野翻身下马,将我抱下来,却不是放在地上。
他一路抱着我穿过檐廊,青灰色的天幕透出一抹初阳的微熹,王府似乎一夜未眠。
孟冬宁守在前厅,见了我,目光怨毒一瞪。
从那日与萧牧野之间的争执后,她似乎瘦了一大圈,人憔悴了不少。
“王爷,我听说您发兵、发兵”
她大约是不敢说出谋逆两个字,支吾了许久,搅着手帕。
“怕了?”萧牧野将我在座上放下,让管家去取药箱。
因为刚刚的挣扎,我掌心的伤口似乎裂开,血洇湿了纱布。
孟冬宁跟在身后期期艾艾,嘴唇都要咬出血,她的精神显然很差,从眼眶看,这几天经常哭。
闻言更为无措。
“此举一出,成安王府上下皆为逆党,将来某天若是局势有变,王府上下有牵连的,都要赔上性命,孟家也一样,你是应该怕。”、
最后一句带着微微的嘲讽。
孟冬宁狠狠一抖,眼眶更红了。
管家将药箱送到,欲言又止地退下了。
萧牧野头也没抬,干脆利落地拆开我的纱布,将药洒在上面。
还是疼的,我微微一瑟缩,他就轻轻地朝上面吹气。
带着我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疼惜,但明明脸上还在生气。
“王爷!”孟冬宁双膝噗通一跪,哭道:“看在,看在冬宁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你放过孟家吧!”
“放过孟家?”萧牧野头也没抬:“当初本王重伤卧床,孟家迫不及待在贬黜之地建立自己的势力,等本王重揽大权,又急不可耐地用你换取回京都的机会,现在怕命不保夕,就求着本王放过。”
孟冬宁将头抵在地上,身体细细地发抖。
这个时候的萧牧野确实可怕,好像完全陷入了一种偏执的疯狂中,。
“沈家的事情,你当初没少掺和。现在妙妙回来了,她往后就住在王府,你每日按规矩,给她请安奉茶,拿出侍奉主母的态度,什么时候本王觉得可以了,孟家的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