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的触感袭来,我浑身激起战栗。
想要将陆凝也狠狠推开,可我还保留最后一丝清醒。
我的背后就是人群熙攘的大街,动作太大,定然引起注视。
我只好在陆凝也的腹部拧了一把。
一声闷哼从相贴的唇间溢出,陆凝也松开手。
“殿下自重。”我现在的脸色应该没有多好看。
这举动无外乎轻薄,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此前虽然对陆凝也的态度有隐约的猜测,可是我不止一次惹恼他。
这次他生气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不求和,不接近,就是因为想要同他保持距离。
我深知自己满身泥泞,硬要一脚踏入朝堂,将来不会有好下场。
抛开这个,谢家门庭低下,我与赵家又有婚约在身,同我走近,原本就于陆凝也不是好事。
再抛开这个,我同萧牧野曾经夫妻四年,这是无论我作为沈妙缇还是谢司遥都无法擦去的痕迹。
我在萧牧野身上跌倒过,落得满身是伤。
我没有想过,也一直在否认任何一段新的感情。
不论是赵庭安,还是陆凝也。
可沉默的拒绝一旦被陆凝也这样大刀阔斧的打破。
他是故意的,故意不给退路和粉饰太平的余地。
偏偏他是不一样的,赵庭安是天降婚约,没有少时的情谊,也没有顾虑。
可我同陆凝也算的上是少年情谊,他是兄长也是朋友。
而且,如果他跟高家的婚事能成,我是很为他高兴的。
大司马的门楣,够得上太子的尊贵。
心口不断起伏,两相对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安静了,那张嘴不会说讨厌的话。”
陆凝也淡淡地哼了一声。
手掌在刚才被我拧过的地方擦过,我才反应过来,他那里在尹川受过剑伤,可能还没长好。
刚刚我用了力,想必挺疼的。
唇上还有麻痒的刺感,想问他是不是痛,又忍住了。
“活该。”我憋了半晌,冷声冷气。
他蹙了一下眉:“怎么还没气走。”
这是不是逐客令我不知道,但他可能真以为我会甩袖离开。
见我没不动,还要加一句。
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咬了我一口,完了就赶人,亏我从前还觉得他脾气好。
“殿下到底什么意思?”我有些恼,但同时也冷静下来:“您是怕我问出什么?”
“怕?”陆凝也的语气带了点嗤笑:“谢司遥,你若是很想将事情摊平了揉碎了说,可以。”
他这样讲,莫名叫人有点从骨头里渗透出来的惊慌。
我本来只是打算今天见着陆凝也,将印章送他,让他消消气。
但我没想到会冒出个祁叔,还有这个莫名其妙像吻不是吻的噬咬。
我依旧是刚刚那个膝坐的姿势,抿着唇,在想今天陆凝也这老虎须不好顺,我要不要改天再来。
但他似乎已经揣摩出我的意图,直接开了口。
“五年前,寒食节,苏州由于管制不严,聚众引起祸乱,父皇点了名要我去。“
马车里显然不是好谈事的地方,他说出的每句话都叫我警醒会不会传到车外。
五年前
我对这事有印象,苏州那件事当时挺轰动的。
陆凝也也是将那件事办的漂亮,才得到启用。
不过这都是当时以为了,现在看来,那时候萧牧野败仗失势,陆凝也办差得力,但如果只是因为苏州一事就能得到皇帝的大力启用,可能吗?
陆凝也继续道:“就差一点,我赶回京都听闻阿妙出事,再赶至城外,兵败的萧牧野却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