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我父亲的亲笔。
之后那封信被送去了赵府,而孟家对所有人隐瞒这件事。
直到七个月后,我重新回到京都,在赵知近的嘴里听到罗隽的存在。
往后牵扯出这些种种。
更加奇怪了。
在罗隽的嘴里,茶棚里除了父母亲和他,没有别的第三者。
可孟止是在为了保命的前提下说出这事的,他撒谎没有必要。
偏偏这事焦灼的时候,亦芷又出了事。
她一个已经和亲别国的公主,只是短暂回来探亲,谁想要她的命?
为了求财吗?
即便是求财,背后的人也该神通广大,对一国公主的动向了如指掌。
不论是为什么,我也坐不住。
亦芷不能出事。
退开宣纸,我起身吩咐周拓:“备马。”
我不该出现在亦芷的面前,可我也不能放任亦芷不管。
“你以什么立场管这件事?”周拓长剑一拦,堵住我的去路。
“公主出事,不论是皇后还是夏侯一族,还有太子,都不会放任不管,你没必要卷进去。”
我不是要卷进去,我只是自从那夜见完萧牧野之后,对一切就愈发觉得奇怪。
冥冥中幕后有好多双手,在操纵京都这一场风云。
而我确信自己在局中。
“周拓,我身边的人不多,重要的更是没几个,如果可以,我想相信每一个人。”
周拓背对门口,他的面孔逆着光,显得一片灰黑晦涩。
我执着地仰着脸,眼中的情绪坚定。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然后剑柄一转,收起来,让开身。
“火急火燎干什么去?”
谢司媛进了院里,声音咋呼:“我听闻你近来跟庭安哥哥走的近,你不会是反悔了,又要嫁入赵家了吧!”
我急着出门,没空闲应付小妹妹:“关你什么事。”
“你怎么这样?”谢司媛跺着脚跟上来:“我要跟你去,你别跟个狐狸精似的纠缠庭安哥哥!”
谢府的人近来都不大来惹我,只有谢司媛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谢司媛,”我侧目看她:“你确定要来吗?”
她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你少背着我勾引庭安哥哥。”
我便没再阻拦,步履不停出了府。
但是门外,已经停好一辆马车,车帘大开,车上的人背靠车壁,手中捧着卷轴,听见声音朝我望过来。
“谢司遥,其实你是喜欢庭安哥哥的吧,我听说你那夜在楹花楼外,还拿帕子替他擦手,你——太子殿下!”
谢司媛最后一句话在看清车上的人时,变成了惊讶的尖叫。
对我的时候骄横不已,遇上陆凝也和萧牧野时就是小白兔。
想必谢司媛的心理阴影颇深,人已经噗通跪下。
我强自镇定,抛开陆凝也来的原因,微微福身行礼:“殿下。”
他来的时间似乎不短,今日没用太子銮驾,只是辆普通马车。
目的不明,但似乎笃定我会出府。
扫了一眼后头的谢司媛,他合上卷轴,没有叫起:“你见赵庭安了?”
他听见了。
谢司媛说的,其实是那夜赵庭安给乞丐铜板之后,被对方攥住手致谢。
之后他便一直抬着手,我估计他有些洁癖,就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
这么件事,也能传到谢司媛耳朵里。
“恰巧在楹花楼碰见。”我没多说:“殿下来此是有事?”
亦芷出事的消息,连我都有耳闻,陆凝也不可能不知道。
他不应该气定神闲在此处。
“让本宫猜猜你想干什么,火急火燎,是要去救人?”
我有时候觉得陆凝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