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这的目的。
一是为了瞧瞧老爷子。
二是有一些在别人嘴里听不到的,我想从他这里了解。
‘咯噔’
杯子几乎是摔在桌上,茶水溅出桌面。
“没有人会失踪半年没有音讯,我曾派人去成安王府打探,阿妙的白骨已经寻回,但成安王,拒不发丧!”
赵知近提起,面上的愤怒真切。
难怪方才知道萧牧野在楹花楼,气成那样。
“沈府没落,沈铭与我多年好友,却惨死在山贼之手,他最后一封信传回京都时,我那时若能来得及——”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沈铭是我父亲。
“总之若不是阿妙嫁入王府,遇上这人,沈府不会平白遭遇这一切,我早就劝告过沈铭,不要涉及党争。”
他说罢,将茶当成酒,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
我的手脚穆地冰凉起来,党争?
父亲当日落入賊手,我亲眼在山寨看见的尸体,他是被山贼虐杀的!
我努力稳住情绪,开口时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赵爷爷如何判定,沈大人当时是因党争遭害?”
或许他也沉浸在愤怒中,并未发现我的不对。
赵知近叹了口气,他将信的内容简短道出。
“字数简短,大约是他见过一个人,预料自己前路叵测,要我无论如何,替他照拂爱女。”
我没忍住泄露了一丝焦急:“他见过的人是谁?”
赵知近摇头:“我不知,当初我觉得事有蹊跷,几次要见成安王,可又恰逢大病,好起来时,京都风起又停。”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
京都只有沈氏一家消失无踪。
我惴惴不安地捏紧茶杯。
如果父亲在失踪前就曾预料到险境,那就说的通了。
说的通为何他当初在山寨,从未叫人传过信回京都。
因为他早知道自己躲不过!
“总之,对面那人,你能躲便躲。”赵知近又强调了一句。
我隔着门扉望了一眼。
两道门之隔,萧牧野在对面议的事我未可知。
但父亲的死,与我和他,都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怕引起猜疑,我差点按捺不住想问赵知近要那封父亲的手书。
“瞧我,人老了禁不住便话多,”赵知近叹了口气:“别将你们两个小姑娘吓着了。”
他从情绪中抽离。
“这个成安王妃,有点惨。”谢司媛在一旁小声地感叹了一句。
她从刚才跟萧牧野致歉起就安静无声,脸色还有些苍白。
看我时脸色也古怪。
大概想给赵知近留些好印象,此时说话还算轻声细语。
“不过当初不是盛传,她背叛成安王转投么?”不敢带出太子的名号,谢司媛言语模糊:“全京都骂名昭著呢。”
她说完又急忙看向赵知近,估计觉得对方对沈妙缇看重。
言辞一转:“不过我没骂她,我就是觉得她挺惨的。”
赵知近言语有些苦涩:“若是你见过她当年奋不顾身嫁入王府,忙碌奔走,定然不会信那些疯言疯语。”
我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盖眸中的通红。
“成安王呢?他病了大半年,是对王妃情深?”
赵知近复而又气起来,他讥讽一笑:“情深?他眼盲心瞎!大病一场谁知真假,人都没了,做给谁看?”
声音颇大,丝毫不避讳对方是个王爷。
原来当初我困顿难行之际,也有人为我愤愤不平过。
谢司媛大概是怕了,沉寂下去不再出声。
话题中止,赵知近说起了别的。
“今日本是想来看看你,你与庭安的婚事,是我同你外祖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