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同知他们回去以后，约莫半个时辰以后，又聚在了一起。”
宋易察觉到宋九渊的情绪不太对，连忙垂着眼眸不敢再看他。
“嗯，继续观察。”
宋九渊摆了摆手，宋易这才小心翼翼般退了出去。
姜绾想起今日见着的暗卫，忍不住好奇道：
“你这暗卫也不少嘛，咱们一开始被流放的时候应该不至于过得那么惨吧？”
“抱歉。”
宋九渊忽的站了起来，“那时我是他们眼中钉，又距离京都太远。
我自身尚且难保，不敢拿他们冒险，如今到了九洲，就不必再忌讳这些。”
所以他的人如今才开始肆无忌惮行动自如。
“哦。”
姜绾微微点头，将和离书递给宋九渊，“等你接管九洲以后，你随时盖章吧。
我明日带着秋娘他们离开，正好我初来乍到，认识我的人也不多。”
这些姜绾仔细想过的，若是一直和宋九渊住在一起，想必很快就被大家扒出她的身份，有诸多不便。
宋九渊心底发沉，却还是接过和离书，“好。”
他发觉心里很痛，非常痛，但还是强撑着对姜绾说：
“绾绾，我们…还有可能吗？”
他清隽的眉眼里带着小心和试探，姜绾忽然就有些心疼。
好像他也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她姜绾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啊。
在没有确认非他不可的情况下，姜绾需要和他分开一段时间让自己清醒一些。
所以她对着宋九渊笑，“我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只是不想延续那段错误。”
宋九渊的心一寸一寸沉入谷底，结果这时候姜绾说：
“可你若是觉得可以修正的话，那咱们或许还有其他可能。”
“绾绾！”
宋九渊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眸，颤着声音说：“你的意思是，咱们还有机会是吗？”
“宋九渊，我问你，你可心仪我？”
姜绾是个性子洒脱的人，就连表白这种事情，都问的这般直白。
以至于宋九渊的耳根子微微发烫，可他还是激动的回她。
“绾绾，我心悦你。”
“我承认，我对你也有过那么一丢丢的心动。”
姜绾坦然的话让宋九渊脑子里像是烟花盛开一般，心底被喜悦的情绪充斥着。
他激动的拉着姜绾的手，眼里像是盛满了星辰，那种兴奋的感觉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就连脚都是轻飘飘的不着地。
孰料下一秒就被姜绾泼了冷水，她微微叹息。
“宋九渊，你先别激动，我还没说完。”
“你说。”
宋九渊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面部表情倒是平静，可内心早就乱如麻。
“我从未心悦过男子，所以不知道那是短暂的错觉还是真的，我需要花时间确认。
再有当初我们的婚姻是我父亲和狗皇帝的杰作，我知你非心甘情愿。”
姜绾眉眼沉了沉，“当初我也是情非得已，我们若是这么开始，难免以后心里有疙瘩。”
“我没有！”
宋九渊当即抢着保证，却被姜绾打断：
“可我有，宋九渊，你放我走吧，我们像普通朋友一样重新认识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重来就重来吧。”
宋九渊叹息了一声，一年前的自己肯定想不到如今他才是那个追着她跑的人吧。
想想当初自己对她各种拒之不理，宋九渊想回到从前狠狠打自己一顿。
“宋九渊，谢谢你！”
姜绾扬着唇，对他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
你好，宋九渊，我是姜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