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终于再开口了，带着满脸的疑惑，“有一件事情，还请宋大人赐教。”
“说！”宋华菱用袖子掩住口，打了个哈欠。
“不好男风的人，可有去南风馆？”他问道。
看来，他既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好男风，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去南风馆。
“有，很多人是去寻求刺激的。”
“你们行动之前，肯定是有调查过的吧？我父亲他……”齐尚书犹犹豫豫的，实在是难以启齿。
“不知道，这要问他，你何不自己去问他？”宋华菱看了他一眼，“但其实齐尚书心里有答案的，我这边要休息一下了，齐尚书请吧。”
“哦，对了，齐尚书从偏门出去吧，外头人多了。”宋华菱还体贴地提醒了一句。
齐尚书最终还是走了。
宋华菱看着他的背影，感觉那个意气风发的尚书大人，如今像一个缩头乌龟似的。
他养外室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也没有这么颓然过，如今简直是遭雷劈了一般。
宋华菱出去巡视一圈，也不困了，叫毕铭过来说话。
“大人其实可以回去，下官守得住的。”毕铭道。
“不碍事，都四更天了。”宋华菱道，“免得横生枝节，外头好几位世家的人在，有些人闹起来不管不顾的，你招架不来，而且皇上本意也没打算让他们露脸丢人，如果真闹得太大，一个个被揪了出去，反而不好跟皇上交代了。”
“也是。”毕铭点点头认同。
翌日，齐尚书和宋华菱都没有一个人快，那人便是广陵侯。
他是负荆请罪，背着荆条进去的，哭诉说这南风馆的盘子是当初谢蕴的，谢蕴倒台之后，他便想着结了南风馆，但得齐帝师授意，这才继续开下去。
等同是，广陵侯转个身，把齐帝师卖了个底朝天。
他选了一条最得罪齐家的路来走，是因为他了解到沙国探子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有替罪羊，毫无疑问是他，唯有把齐帝师拖下水，才能保得住自己一家老小。
虽然代价是彻底得罪了齐家，
可现在他这样说，齐帝师就不仅仅是南风馆的客人，还是南风馆得以继续经营下去的原因，这事就不同说法了。
皇上为了顾忌先帝颜面，会把大事化小的。
齐尚书进宫的时候，迎接他的便是肃清帝的怒气。
一块砚台朝他身上砸了过来，砸在厚厚的衣裳，虽不痛，但足以让他腿软，噗通跪下。
“皇上息怒！”
他还不知道广陵侯说了什么，只见他在外头负荆跪着，料想是交代了父亲去南风馆的事情，“父亲也是一时糊涂，皇上息怒。”
“简直荒唐，荒唐至极！”肃清帝怒不可遏，“你们齐家岂止糊涂？简直是胆大包天，朕对你们三番四次地包容，许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竟敢接了谢蕴的生意？那南风馆里有沙国的探子，这么多年，你们愣是包庇下来了。”
齐尚书心惊胆战之下，也没有细思皇上的意思，只是不断伏地请罪。
吴大伴进来禀报，说宋华菱在外候旨。
肃清帝收了收怒意，厉声对齐尚书道：“出去跪，别脏了朕的眼。”
一个脏字，把齐尚书打击得面无血色，他羞愤难当，连爬带滚地出去与广陵侯跪在了一起。
宋华菱进了殿，单膝跪下，“臣宋华菱叩见陛下。”
“起来！”肃清帝声音依旧冰冷，南风馆是他下旨扫的，目的在沙国探子，也为了给那些官员和世家子弟一个警告，万万没有想到扫出一个帝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