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菱哑然失笑，“那怎成？丹伯父的药很贵，而且三番四次地劳他亲自前来，您更是隔日便来，若诊费药费都不收，我可真过意不去。”
红雀大夫包扎好之后，站起来看着宋华菱，“方才是说笑呢，师父说了，收是要收的，只收一文钱，多了不要，瑞儿公子能回来，他老人家高兴得三天三夜都没睡着觉。”
宋华菱自然不可能给一文钱，只是感动于丹伯父的这份爱顾之情。
谢壬祈傍晚也过来探望瑞儿了，他的安慰比红雀和小姑姑的都有用。
而他安慰的话只有短短一句，“大丈夫要懂得隐忍之道。”
他这句话一出，瑞儿便半点不安都没有了，踏实且听话地接受医治。
谢壬祈陪着他练了半个时辰的字，他的字现在写得越来越好，手指的灵活度比原先高了许多，进步让人欣喜。
很显然他是个话痨，谢壬祈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在纸上问了很多问题，都是无关重要的，就纯唠嗑。
谢壬祈也有这份耐心陪着他说话，他问什么，便回答什么。
宋华菱陪了一会儿，便交代人去准备晚膳，今晚留王爷在府中用膳。
谢壬祈现在偶尔就在国公府用膳，梁嬷嬷都摸透了他饮食喜好，不大爱吃甜但也能吃，不大能吃辣但每一次都要顽强地陪姑娘吃辣。
他饭量大，一顿可以吃六碗，荤素不忌，换言之，是没什么挑食的。
他饭量大这件事一开始是没发现的，因为第一次在国公府用膳的时候，他就吃一碗饭，然后说什么都不添了。
第二次，他勉强地添了半碗。
第三次，他说炖排骨的汁美味，吃了三碗。
就这样，目前发展到吃六碗饭，现在满府都在猜，六碗饭到底是不是他的极限，有没有可能六碗饭只是半饱？什么时候他会吃七碗或者八碗。
后来，还是张大壮随他一同来的时候说王爷每日早晚练功一个时辰，加起来是两个时辰，加上白日忙大理寺的差事，他几乎就没有闲暇下来的时候。
大家这才明白他的饭量为什么这样大，谁忙一天不得多吃几碗饭？尤其是练功，最是费力气了。
便是他们姑娘练武那日，一顿也能炫三碗。
吃了晚膳，宋华菱去看着瑞儿喝药，那比墨汁还黑的药，他在小姑姑的盯视之下，一口气喝完。
宋华菱手指捻了一颗蜜饯塞到他的嘴里，笑着道：“瑞儿是越来越乖了。”
瑞儿乖乖地睡下，丹爷爷说，最好的药就是睡眠，只要睡够了，药就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宋华菱也不打扰他，出去和谢壬祈说说话。
谢壬祈刚和陈福说完话，得知了平西伯府的人送过帖子来，便主动跟宋华菱说起了战端玉娶王家三姑娘的事。
“给战端玉找个正妻，是皇上的意思。”谢壬祈负手，站立在梅树前，天已经黑了，国公府的风灯照得院子半明半暗，也照得他面容晴暗不定。
“是皇上授意丞相的？”宋华菱有些意外，“为什么？战端玉和易绮罗，是他亲自赐的婚，现在为何又要给战端玉找个正妻？我记得易绮罗当时是以正妻的礼仪进门。”
“以什么礼仪规格进门都好，但圣旨确实是赐她为战端玉的平妻，皇上并不愿意她好过。”
宋华菱嗯了一声，知道皇上是记着成凌关的事，这口气皇上也不能名正言顺地出，谁不憋得难受呢？